施眽：“…”

郑仝：“你知道永福巷的陈昶吗？”

“永福巷？”施眽想了想：“没听过。”

郑仝：“恒宁街的孙玉梅呢？”

“也没听过。”施眽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大人，他们是什么人？”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施眽。”一个官差来报。

“什么人？”李游洎隐隐预感来的人可能就是施眽的“朋友”。

“他说他叫江止，自称是施眽的朋友。”

还真是！李游洎为自己的直觉感到自豪。

“江止？”施眽平静的面庞闪过一丝笑意，他低声喃了一句：“他这么快就来了？”

“让他进来吧。”郑仝他朝李游洎使了个眼色，两人非常默契地随官差走到门外。

“很奇怪。”郑仝率先说道。

“非常奇怪。”李游洎点头。

“他太冷静了。”郑仝朝屋内扫了一眼：施眽朝官差离去的方向张望了几次，看得出来他很期待江止的到来。

“是啊，他对那什么阿聪都比对他爹娘上心。”我都差点怀疑谁才是他爹了？李游洎撇着嘴问郑仝：“郑兄，难道他这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现？”

郑仝摇头：“我看不像，他是真的很冷静。”

“…哎郑兄，你说有钱人是不是都这么冷血啊？”

“嗯？你接触过很多有钱人？”郑仝对他的说法有些兴趣。

“以前我在福汀的时候…郑兄你知道福汀吧？”

“嗯，知道。那里很多有钱人。”

“对，就是那里，”李游洎咋舌：“那个地方你要是呆上一年你就知道了，有钱人家的是是非非啊随便一个人的故事就可以写成好几本书来——保证精彩，绝对大卖。”

“这么夸张？”郑仝饶有兴趣地等他下文。

“啧啧，”李游洎如数家珍一般点着手指头：“什么为了钱弄死兄弟的，什么为了钱设计害死自己老爹的，为了钱把女儿卖给老头当妾的，为了钱通奸的…”

“大人，”官差恭敬地行礼了打断他们：“人到了。”

“嗯，人呢？”两人回头，空无一人？

“咳，大人他在这里。”

低下视线，一个十岁上下的人举止得当地对他们拱手作揖。

郑仝和李游洎惊讶地看着来人，有些难以置信，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孩子就是江止？

“你就是江止？”李游洎问道，他心里直呼：我还以为你起码跟施眽差不多大呢！

“是的，大人。”

“江止，你可算来了！”施眽从屋内跑出来，他惊喜地拉着江止上下打量几番，他握着江止的双手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不会走的。”江止说话的声音很稚嫩，语调

却是不急不缓的。这感觉跟施眽的淡然有点像又有点不同。也许大户人家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吧？还是因为有我们这些外人在所以故作冷静？或者兼而有之？李游洎心想。

施眽面容平静地对他们行礼：“大人，我们可以进去说话吗？”

郑仝点头。官差已退下，被晾在门口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屋内看。

只见他们相对而坐，施眽暧昧地握着江止的双手，指间还不停地摩挲着和对方十指交缠。两人耳鬓厮磨地凑在一起说着什么，从这里看过去只看到施眽愉快的神色和畅快的笑意。听到高兴处，他还时不时在江止的脸颊上亲一口。

——哎呀！要命啊！我看到了什么！

——巽宁城首富的儿子施眽，年方十五，喜男风？还是幼童！

郑仝跟李游洎双双撤回视线，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对方：难怪他不敢把江止带到家里暂住！

————————

人物简介：

郑仝（zhèngtong）

性别：男

年龄：26

生日：保大七年（公元949年）三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