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愿、逼迫

是夜，楚茂霖在营地惊醒，浑身冷汗。

白日会议结束后，部队就往山海关开拔，夜间，在离山海关不远的地方驻扎下来。

前方又发来战报，黑龙江沦陷，落入日本人手中。吉林亦岌岌可危。

满脑都是战事、秦牧的死、司若莹去向不明，楚茂霖几欲被折磨疯，好不容易才睡去，不想刚合眼就开始做噩梦，梦中，司若莹被许九庭指使人各种凌虐羞辱。

楚茂霖一方面为着一溃千里的战争形势绝望，一方面又怕梦境成真，全然无法再睡，索性起身，走到营帐外头。

一股寒风刮过来，如刀片从面上割过，他却不避不闪，继续迎着那风走着，他只想藉此让脑袋变得麻木，便不去想家国之事。

然在寒风中走了一阵，楚茂霖想到眼前的局面还要靠自己撑下去，便支撑着冻僵的身体，折回帐篷，坐到天亮，将形势又在脑中理了一遍。

天刚破晓，队伍继续行进，临近山海关时，却不知从哪涌出一大群民众来，愤愤要求见楚茂霖。

楚茂霖扒开人群，在罗松护送下，骑马行至人群前面，询问事由。

为首的男人看到楚茂霖，便喊道：“我们是黑龙江和吉林那边来的难民，你身为东北三省的长官，日本人打来了，为什么不抵抗？你可有看到日本人在我们的家园烧杀抢掠的情形？我们是你辖下的子民，你却不管我们的死活，要是你自己的妻子、儿女遭遇这种灾难，你又作何感想......”

男人说话条理清楚，字字戳痛楚茂霖的心，他满脸愧疚，无言以对。

这时，另一个男人却站了出来，劝解道：“楚督军是被女人和大烟迷惑了头脑，只要督军戒了烟，杀了身边的女人，再带人杀过去，把日本人赶走，还我们家园，我们还是会拥戴督军的。”

“对，听说督军身边有个女人就是跟妲己、杨贵妃一样的红颜祸水，听说叫司若莹，还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只要督军肯下决心，杀了这个女人，我们仍然拥护督军。”另外有人插嘴。

......

这群民众越说越难听，然楚茂霖对形势万分痛心，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且群情激奋，压根没有他说话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