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牧如此说，司若莹脑中忽地冒出了念头来：“今日那个来历不明的士兵，会不会就是有人安排来故意亮明我的身份，给我招祸的？”

秦牧神情凝重：“有这种可能。我回头上报督军，请他派人彻查。”

听到“督军”二字，司若莹心头又涌起一阵难过情绪，猜测着什么，禁不住问道：“秦大哥，茂霖自接了大帅的位置，可是有了变化？”

秦牧一时似未领会司若莹的话意，思忖了一下，回道：“变化自然是有的，但不知若莹妹妹说的哪方面？他现今接下了这么大的担子，比先前忙碌太多。”

“我问的是，他是不是同秦大哥疏远了？若莹记得，以前秦大哥同我说起茂霖，都是称呼他的名字，然你刚刚的称呼却跟以前不同了。”司若莹不想绕弯子，便直接说了心里的意思。

秦牧的眼神黯了黯：“茂霖的地位今时不同往日，该如此称呼才对，连带若莹妹妹，秦牧本也该......”

司若莹心头有些难过，似乎地位高了，反而会失去更多。

她能预想到秦牧要讲什么，抢在前头，有些动情地说道：“或许某些时候，已然无法计较称呼，但若莹真心希望能跟秦大哥永远维系兄妹之情。若莹已然失去最亲近的三哥，如今，我的亲人，寥寥可数，在奉天，更是难寻到一个说话的人。”

秦牧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却并未正面回应，转而说道：“茂霖刚刚接任，听闻诸事繁忙，怕是难以顾及若莹妹妹，你在小院住着若是觉得孤单，不若让翠釉过来同你做个伴？”

听到秦牧这话，司若莹心头先是喜悦，但再想了想，摇头：“不必了，若莹已然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倒不觉凄苦，翠釉还是留在家中照料秦大哥的好。听闻如今许九庭无人压制，甚是嚣张，秦大哥的资历远不及他，你在军中，须得小心些，亦需稍作忍耐。”

“多谢若莹妹妹关心，秦牧谨记。”秦牧深有所感地点头，继而说道，“外头诸多人盯着，你我仍得避嫌，今日之后，怕是难得说上句推心置腹的话。”

司若莹下意识地微微偏头，朝着后头瞧了瞧，余光扫到一个士兵正盯着这厢，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来。

此次，遇到险情，秦牧抛下顾忌来救她，知道的人应该少不了，难免传到楚茂霖那里去，她倒想知道，他既未及时来救她，会对秦牧的救助行为作何反应？

若是他对秦牧发难，她势必要竭力相救的，只是如今，楚茂霖还会因为她吃醋吗？

司若莹越想心头越是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