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釉将头摇得跟拨浪鼓般:“不可,你还是叫我翠釉,我仍旧叫你小姐。”
司若莹无心在这个话题上多加讨论,一锤定音:“以后我们私底下姐妹相称,在外头就按他们的身份来。”
翠釉瞧着司若莹严肃的模样,只得点了头,脸上随即又是疑惑的模样:“小姐,你刚才的意思,好似你被蚊虫叮咬成这般,同姑爷解毒有关系?”
翠釉喊习惯了,一时并不能改口。
司若莹也无暇计较了,沉沉地点头,闷声道:“茂霖昨日毒瘾发作,身上奇痒难耐,皮肤都抓破了,然我不能替他分担丝毫,亦不能体会他的感受,晚间,我被蚊虫叮咬时便在想,反正都是痒,我不管不顾,正好能多少体会一下茂霖此时的痛苦,也勉强算是跟他同甘共苦了。”
翠釉听了这番话,再望了望司若莹脸上身上被蚊虫叮咬得如出麻疹的惨状,唏嘘不已,良久说道:“小姐,您对姑爷的用心,真不是寻常女子能及的,也难怪姑爷会对你一往情深,自有了你,就再不肯沾染别的女人。那个许海花,屡次想要趁虚而入,都拿热脸贴了姑爷的冷屁股,自讨没趣,现在都不敢出来丢脸了。”
“我只是无奈之举,苦肉计罢了,然并不能替茂霖减轻分毫。”司若莹淡淡笑笑,话锋一转:“倒是你,对秦大哥的用心想必也不浅,只是不知道他对你如何?”
“相敬如宾。说好听了便是如此。”翠釉脸上露出点勉强的笑来,“不能不说,他是个好男人,然他不爱我,将我娶回家,只是当做摆设罢了。或说用来陪伴他母亲,替她母亲找的一个陪着说话,看顾的人。”
相信翠釉并不会骗自己,听着这番话,司若莹不
禁替她难过起来,然猜想其间涉及自己,亦不好多劝,只是说道:“秦大哥大抵是尚未转过弯罢,你待他一片真情,料必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那天,无论如何,你休要舍弃他,他这样的男人,外头还不知道多少女子觊觎着。”
“小姐放心,你应也知道,我是认准了就不回头的性子,就像当初追随你来这东北。”翠釉沉沉说着,摸了一张纸出来,“小姐可记得,那日我们去寺庙,您替我们求的签?那签词,我倒是记得一些,我同他是要白头到老的。是以,我特意写了这几个字,随身放着,遇上难受的时候,我便用它提醒自己,务必要坚持下去,等到他回头看我,发现我的好那一天。”
司若莹听着翠釉这话,眼中闪动着晶莹。
她记得的,当日的签词是相伴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