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身上的病已经痊愈,只是因着太子之事,这一时
之间,却还是无法释怀。
这些时日,敬王一直陪侍御前,尽心尽力的照顾国主。
自太子死后,国主仿佛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叟,再也没了往日的精神。
而在得知了汕雪国皇帝对二人多有刁难的事情之后,国主心中却有了一番想法。
今日清早,他便郑重其事的将两人唤到床前。
“国主可是觉得身子爽利了些?”
王月桐见他气色还不错,相较于前几日,今日倒是精神了许多。
国主并未应声,也不曾看她,只将敬王拉了过来。
“冥儿,这些年,可是苦了你了!”
他突然满眼含泪的攥着敬王的手,像一个在交代后事的将死之人一般,让人心中觉得不安。
“舅舅,已经过去的事,还说他做什么。眼下您应该做的,便是养好身体,早日重掌朝政。”
“冥儿,舅舅现在的状况,你也是看到了。以我如今这残破的身躯,又怎能堪当大任?”
国主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泪,见到敬王,他就不自觉地想到了尸骨未寒的太子。
“舅舅,你这又是何意?”
见他话里话外似有所指,敬王微微蹙眉,垂身望着他略显浑浊的双眼。
“你也知道,太子是我唯一的皇儿。现在他走了,为了这千秋大业,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我也只能忍痛再择一位堪当大任之人!”
“舅舅可以从宗亲之中选出一位佼佼者。”
敬王倒也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二人终究是汕雪国之人,如此一来,倒像是在趁人之危一般。
且那日太子的死,他也有些责任,这难免会被人诟病。
所以,他私心里以为,最好的选择并不是他。
今日国主对待王月桐的态度稍有些异常,是以,她只在旁静静的听着二人的对话,并未说什么。
“那些个自视甚高的宗室子弟,太子尚且尸骨未寒,他们便一个个的跑到朕的面前大献殷勤。且他们也没什么才能,不及冥儿万分之一!”
想起那些把野心和‘幸灾乐祸’写在了脸上的宗室子弟,国主只觉得一阵心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