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做了亏心事儿,如今无话可说了吧?”
少女犀利抢白。
“不是,而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确实,他与楚清儿二人…唔,一人一鬼之间,压根儿就没有任何猫腻值得特意去解释的。
人鬼情未了?这已经被人用烂的情节,可是在三流的戏曲之中,才会出现的啊…
“那可不就是无话可说?”
少女仍旧不依不饶。
“唉,心隐,还是让清儿来说吧…”
楚清儿原本就跟在后头,听着他们二人你来我去,明眸流转之间,就已知晓了此中奥妙。
只是无奈,睁眼看过半晌,也只见修为颇是高超的少年儿只顾支支吾吾,全然不似之前那般有条不紊
,便只好亲自出手,替他游说白芜冰了。
心下暗笑,她莲步轻移,走到了两人面前。
看着白芜冰满脸委屈,而陈心隐则更是冤枉,她禁不住嗤笑一声,见眼前少女又要不快,随即端正了颜色,将其中委婉曲折,从自己当初落难伊始,拣要紧处,娓娓道来,一股脑儿地说与了白芜冰知晓…
听着楚清儿出口帮闲,言语间颇多恳切与条理,陈心隐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在心中暗怪自己,往日瞧着嘴皮子颇是利索,一到了女孩子面前就成了闷口葫芦。
想那玄真老头儿,曾是多么凶狠的一个角色儿?
便是如此的狠角儿,与他秉烛夜辩,少年也是满身斗志,怡然不惧,奈何往往到了女孩儿面前,便是风水轮流转,总是情不自禁地就会弱了气势,乱了思绪,滞涩了口舌…
这事儿可真是忒古怪了!
如此看来,但凡是女孩儿,只怕都具有着往日游说诸国的纵横家的非凡天赋,而自己区区后学末进,
闭门造车,想是一辈子也及不上了。
而白芜冰呢?
她眼圈儿红,鼻头儿酸,真心儿悔,才只是刚听到了一半,就已经梨花一枝春带雨,感同身受地在楚清儿面前落下了泪珠儿来。
只见她轻轻柔柔地握着楚清儿的手儿,哽咽着安慰着她,却浑然忘了只在半刻之前,两人之间还存在的难以排解的龃龉参差…
“冰儿妹妹又何必如此伤怀,天道无情,然而天道终又不绝人之路。”
楚清儿替白芜冰擦净了由泪珠淌过面颊而留下的泪痕…
想得开了,也就没有什么可伤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