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天都好吧。”秦懿有些迷茫看她，不太明白她问这句话的意思，“只要能让她预知那一天的危险及时避过，这样…不就好了？”

静静看他半晌，秦关忽有些嘲讽摇头笑了笑。

秦懿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你觉得害她出事的罪魁祸首是谁？”秦关这样问他，不等他回答却又自己先答道，“当然，我知道是我，我也知道在你的心里、任何人的心里都认定是我，毕竟如果不是因为我，那一天她不会定下那样的行程，甚至不会出现在国内。那不如我们把这件事拉得更长一些来看怎么样？”

“如果二十多年前她没有被伤害，如果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我…那她是不是也根本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秦懿瞳孔蓦地收紧。

秦关笑了笑，又一次问了刚才已问过的问题

：“你说导致她那天出事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秦懿脸色发白。

“好吧，其实我这有点欲加之罪了，这对你不太公平，我只是有点失望——”秦关看着他道，“如果我们都能够回到过去的某个节点了，你都还是…你竟然完全没有想过，要去纠正过去对她的那些伤害吗？”

秦懿双目急剧收缩后又一点一点涣散。

回到过去…改变对那个人的伤害？是说，要他放弃跟那个人仅有的亲密，放弃跟她生儿育女，放弃这二十多年的爱恨纠葛去…成全那个人与她的心上人，从此再没他什么事吗？

秦懿一直以为自己是后悔的，后悔曾伤害了那个人，推翻了她在人生前二十年里对他建立的全部信任，后悔让她恨了他这么多年。可知道这时候他才发现，他固然后悔，然而、然而…

死死咬着牙关，秦懿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秦关目中那一点微不可见的期待也就慢慢在他沉默里泯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