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辛苦了”指的是什么:她知晓了他是存活于世间上千年的“怪物”,第一反应非是诧异,非是惊吓,非是苦恼两人相差太大,而是满怀怜惜与他说一句,辛苦了。
辛苦他一个人走过千年的时光。
他不自觉便反握住她的手,心下又酸又软的想,怎会有她这样的女孩子?每一言、每一行、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笑容都正好落在他心坎上,叫她不得不心软,不得不心…动。
莫名便想要掩饰此刻心中那叫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温软,他半开玩笑道:“你不嫌弃我是个‘老妖怪’么?”
秦关抓着他手嘟囔道:“那你也未嫌弃我是个‘外来者’啊。”
“但‘外来者’与‘老妖怪’相比…”
“也没什么差别。”秦关打断他的话,“‘老妖怪’来自千年之前,‘外来者’来自千年之后,这样一看,咱俩不是天生一对么?”
她原意只想反驳上邪,话出口以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由俏脸一红。
往日绝不会回应她这些话语的上邪这回却仍抓着她手,含笑应了一声:“嗯,天生一对。”
秦关面上更烧,但目中到底带出了十分的欢喜之意。
另一头,朝歌怅然地瞧着只一心注视着秦关的上邪。
始终关注着她的夜闻道见状便问她道:“你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朝歌摇了摇头,面上怅惘却仍挥之不去,“只是在想,自我出生,他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与我爹相识的人,我好似有许许多多的话想问他,但他似乎不想理会我。”
夜闻道心中一动:“你是将他当作了长辈?”
朝歌点了点头:“好似不自觉便在心中
这样认定了。”
夜闻道面上流露一点松动的神色。
朝歌见他模样,不由有些好奇:“你是在开心么?因何而开心?”
夜闻道含笑摇头:“没什么。”
只是适才见她注视上邪的模样,心下莫名便有几分揪着的憋闷,而后得知她那眼神代表的情感是孺慕之情,那憋闷便又顷刻间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