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迟疑指着自己鼻子:“…我?”
夜闻道颔了颔首,闻言道:“这趟再去,我恐怕会向魅魔族透露你的身份,也会借你的势像他们施加一些压力,你愿意么?”
朝歌眨了眨眼:“我若说不愿意么,难道你就不做?”
沉默好一会儿后,夜闻道再次颔首:“不做便不做吧。”
他这话说的有几分勉强,但也足够真诚,而这真诚已足够打动朝歌的心。
朝歌道:“借我什么身份呢?”
“魔尊之女的身份。”夜闻道看着她道,“魅魔族而今归顺我朝,但他们对于魔尊与魔族的畏惧早已刻进骨血里长达千年。我想要借你的身份,令到他们对于我朝更‘听话’一些,届时若这头当真有了异动,也好叫我们能在第一时间得知。”
朝歌迎着他目光,好一会儿才有些结巴道:“我、我知道了,其实、其实你也不必跟我说得这般清楚。”
夜闻道闻言,面上忽然显出两分苦恼之色,将脸转向一边道:“我也不知为何要与你说得这般清楚。”
要知他活了二十年,在今日之前可从不知自己是个这般容易心软之人。只相识了一天的女子,初初见面还恼她险些误杀真胤、起先还能将利用她的话说的那般理直气壮、想得也那般理直气壮的女子,到此刻,没有任何人逼迫他,他却在本心所向下一退再退至此。
…这真是见了鬼了。
然而放在他这位当事人眼里见了鬼的事,放在上邪、秦关、谢遥这几位旁观者眼里却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甚至就连最不爱搭理人情的应风采也能一眼看出这两人间的暗潮涌动,她以往对这些男女情事自没什么兴趣,但今夜不知是否因与谢遥秦关久别重逢,他们几人又陪在自己身边之故,便连看着一对年轻男女情思彼此有意,她竟也能从中觉出几分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