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图却直言问道:“军师说咱们必然能够在
各族之前拿到神器,难道不是因为一早定好了计策?”
“这个呀——”上邪恍然道,“这当然是因为我很信任你们。”
鸿图以及众人:“…”
突然之间,他们一个个都感到脑中一阵阵的眩晕,尤其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烧着一团天火的鸿图,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坠入了一个梦里——赫赫军团三百人被浇不灭的大火给通通烧死的噩梦!
便连一心只向着上邪的秦关此时都忍不住拿有几分责备的眼神看向他。
上邪不由笑道:“一个个的这都是怎么了?”
“您还问我们这是怎么了。”从来都把上邪当成神仙崇拜的黄阙忍不住嘟囔道,“您说我们能取胜,二哥这才做主跟其余七族立下神誓,可眼下咱们都快进灵琅城了,却到此时方知咱们连个打动青鸾族长的法子都全然没头绪…”
“当时听闻七族就在前方,那可比咱们要面见青鸾猝不及防多了。”不等他说完,上邪便打断他笑道,“可你们的大哥二哥不也解决得很好?下车之前,又有谁料到他俩会将这件事解决得这样好呢?”
众人俱是一呆。
鸿图喃喃道:“那是因为您跟阿鹛说…”
“那是因为阿鹛笃定咱们此行能成功。”上邪再次笑道,“那如今你俩更清楚咱们若不成功的后果是什么了,如何?心中是不是霎时间就涌现出百八十个说服青鸾的主意?”
百八个十主意自然是没有的,想朝上邪身上招呼个百八十拳的冲动倒是很炽烈。
夜鹛一脸苦笑:“军师未免太狡猾了吧?”
上邪但笑不语。
是啊,他们的军师就是这样狡猾。
可眼下军令状不立也已经立下了,军师大人的小把戏也已被彻底拆穿了,能够赶在七族之前抵达灵琅城的桥梁也已由应风采为他们搭好了,接下来若
不想臣服在他族之下,就真的只能靠他们自己去努力了。
上邪忽道:“儒城。”
全然没想到他此时会叫自己的名字,纪儒城愣怔片刻过后,赶紧应声。
“当日小关说,咱们一行须得要一个能言善道之人,你便加入了这队伍之中。”上邪道,“但先前对阵七族,你却由始至终并未说过些什么,对此你心中可有甚想法?”
“还当真是有一些。”纪儒城既能以口才闻名,但因他本身就是极为聪明之人,当下闻弦歌而知雅意,微微笑道,“我昨日听闻夜二哥对七族的一番说辞,深知那话由我可万万说不出来。全因要说出那番话,光是口舌利落可万万不够,还得有极为开阔的眼界,极为广阔的心胸,勇气、胆识、聪慧…这些都缺一不可,然而最重要的还有总揽全局的实力与后日里统帅各族的自信,我固然有些小聪明,可不能集以上这些特征于一身,又如何能说出昨日二哥所说的那
番话呢?”
万没料到纪儒城的“感想”竟是如此,夜鹛愣了愣后,待要谦虚,心中却忽然间有了种恍然之意:总揽全局的实力,统帅各族的自信…
他突然就明了了上邪与纪儒城想要表达之意,也在顷刻间懂得了上邪为何要说出“我们必拿下灵鸟族”这大话令他全力促成与七族结盟之事。
思及此,他面上苦笑终于重新化作从容:“既如此,我便暂且收下军师的这份信任了。”
他话虽是说给上邪听,实则眼睛看向的却是鸿图。
鸿图并不是个细致人,可他凭着多年的默契与直觉相信,纪儒城的那番话不止他自己听懂了,鸿图也必然是听懂了的。
果然鸿图也正双目发亮看着他。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都已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