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鸟族的七个年轻族人互相搀扶着,目光警惕落在众人身上。
“你们不必担心我们会跟踪你们。”夜鹛语带真诚笑道,“只因不管有没有你们带路,也不管你们是否欢迎我们,我们都会前往拜访贵族与青鸾族长。而你们既已阻拦失败,眼下也不必再试图以武力或是口舌来阻拦我们。我们此时放你们离去,只因不愿与贵族结仇而已。当然,擅闯此地又重创诸位到底是我们的不是,我等在此向诸位赔罪,稍后见到青鸾族长,也必将再次向他老人家赔罪。”
灵鸟族族人虽说警惕他们,可并非不辨是非。当中看上去年纪最长、伤势也最轻那男子蹙眉道:“你不必向我们赔罪,你们救了我们,我…”
“我们之所以找来此地,正因为我们也怀着要寻找诸位的心思。”夜鹛平静打断他的话,“若遇上诸位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想来此时的情形也并不会比现在更好。”
因为无论遇到的是联盟众人还是夜鹛等人,灵鸟族一行人都会立即动手,而不愿站在原地当筛子的也绝不可能只有联盟中人。
那男子自也明白这一点,沉默片刻,他道:“你原本不必说出来。”
“即便我不说,青鸾族长也会看出我等的心思。”夜鹛带几分狡猾笑道,“既如此,我又为何不充当一个诚实的好人,或许青鸾族长会因此而对我等另眼相看呢?”
青鸾会不会对他们另眼相看犹未可知,这几个灵鸟族人对他们另眼相看倒是挺明显。
只因那男子走之前对夜鹛道:“我名叫青鹂,回去之后我会如实告知族长今日之事,也会告诉族长是你们救了我们的性命。”
他说完这话便带着其余六名族人转身离去,独留朱遗等人气愤不已:“你们倒在青鸾面前讨了好,这就是你所说的盼着我们与青鸾交好?”
“毕竟诸位心里再如何想着与青鸾族长交好,到底还是已做出件实实在在的错事。”夜鹛含笑解
释道,“我们若不趁机从青鹂等人处博两分好感,难不成真要令青鸾族长在咱们进入灵琅城前便将咱们尽数驱逐?”
朱遗见他从容不迫的模样,有些疑惑问道:“你的意思,你们若有法子进入灵琅城,便也不会放着我们不管?”
夜鹛含笑颔首:“自然。”
这下别说朱遗,便连五十狼等人也跟着诧异起来。
黄阙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站在他两侧的鸿图与厉东来给同时捂住了嘴。
朱遗自不敢轻信,轻哼一声道:“花言巧语。”
“但我为何要说这种花言巧语来哄骗诸位?”夜鹛笑道,“难道是因为我等心中惧怕诸位,于是想要说好话伺机降低诸位戒备,好从诸位手下走脱?”
他这话一出来,朱遗五十狼几人一时都被噎得不轻。
毕竟他们能否轻易走脱这件事,双方心中都有数得很。夜鹛这话听似讽刺,对心存戒备的联盟众人而言,倒真要比他剖白真心来得更为有效。
朱遗便又问道:“那夜兄弟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秦关自送走灵鸟族那几人过后便乖乖站回上邪身边看热闹,听这堂堂一族族长一会儿“夜兄弟”一会儿“阁下”,前一刻还冷脸,下一刻又软语,倒是从语气神态里便将他心思变化表达得淋漓尽致,不由心中暗笑这时空里单纯的原来不止人族,看来是各个族群之人都很单纯啊。如青鸾那般机关算计之人恐怕才是这其中的异数,也难怪这群大佬们一提到青鸾的名字各个都面露恐慌。
她想了想,凑到上邪耳边轻声道:“夜鹛很能啊。”见上邪只笑不语,她便又凑得更近一些咬耳朵道,“先前都是你遮掩了他的光芒,才令我误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呢。”
上邪仍不讲话,只是含笑睇她一眼。
秦关却从他这一眼中看出他那未说出口的台
词:在你的心里,难道不是永远都只看得到我一个人的光芒?
读懂这一句,她心头不由大乐,暗想有进步啊,现在都开始跟她打起眉眼官司了。她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偷偷使手去牵他的手,上邪自是不从,两人便又是一阵手头官司,这却只有他二人自己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