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上邪的身影。
接下来数息内在这狭窄危险的山地上发生的事,竟无一人看清。
众人只听得各种声响接二连三的响起,闷哼、惨叫、利刃入肉、骨头被折断…等到这一切的声响都平息下来,众人眼见到的情形便是上邪仍完好无损站回秦关身边,面不红气不喘,甚至连神情都还带着几分闲适淡然,若非方才那狼邪族人身旁此时又已横七竖八躺平了七个,众人都要以为上邪站在那处从未动过。
“只是诸位动手之前怎的不好好打听打听,这十三人之中都有着谁。”抚掉溅到头发上的一滴暗红色血液,上邪轻描淡写接着刚才那句未完之语道。
那躺在狼邪族人身侧的另外七人,各个都有着与他相同的墨绿眼睛与利爪,想来与他同为狼邪族人。
八个狼邪族人来偷袭十三个人族。
鸿图等人俱都沉默着。
不得不说,从这人数而言,狼邪族非但没有轻视他们,甚至某种程度上算得上给了他们“高等”待遇——今晚若没有上邪,以狼邪族这可怕的暗杀本领,要杀死他们还真算不上难事。鸿图等人心下庆幸,却也有着与秦关方才一模一样的后怕。
“你是谁?”其中伤势看来较轻的一名狼邪族人绿眼睛死死盯着上邪问道。
上邪回答颇为漫不经心:“一个你们来多少,我就可以杀多少的人。”
秦关在旁轻咳一声,心想大哥你这有点装逼。
…好吧装得还挺帅。
但有这种花痴想法的明显只有她一人,那狼邪族人眼中神色又是愤怒又是狠厉:“你敢…”
“我敢不敢,”上邪淡声打断他,“你不妨叫你们剩余的族人都上来一试。”
旁边竟还有人?
秦关和鸿图等人闻言俱都悚然色变,各自警觉看向四周。
上邪见状不由一笑:“不必担心,此处已没有别的埋伏。”
秦关立时松一口气:“那你还说…”
“他们出动八人,乃是为斩杀我们。”上邪淡淡道,“但他们此行真正的目的也并非斩杀我们,八个狼邪族人想要闯灵琅城,恐怕狼邪族的族长大人还没有这么天真。”
鸿图一口气还没松动下来,便又是一惊:“他们也要去灵琅城?为何?我一向听闻狼邪族颇得魔族看重,在归顺魔族的各族之中,乃是日子最好过的。”
上邪闻言便扫了那八人一眼:“问他们,别问我。”
鸿图:“…”这不是军师大人太过无所不知,凡事向他问询已成习惯么。
稍微检讨过后,鸿图便认认真真将方才那话对着狼邪族几人又问了一遍,狼邪族人自然只当听不见。
可鸿图等人也并非就拿他们没办法。
秦关活到这么大,头一次亲身经历了刑讯现场,虽有意避开了眼神不去看,可耳闻那不时的惨叫声,还是令她颇为不适。
她努力作寻常之际,一双带些温热的手掌忽然捂住了她的耳朵。
秦关抬头就见到上邪的脸。
他神情还是那样淡淡然看不出甚情绪,秦关却偏偏在这淡然里感到了心安。眼前这点不适包括先前被那狼邪族人威胁性命的不安,好似都在他这一双手里给全然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