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关怔怔瞧着。
十个月前,她与他在海上初见,彼时他穿着一身白衣,站立在船头上飘飘然仿如仙人;而今日他穿着一身烈烈的红袍,那红袍上似还染着一些不同衣料之红的血迹,可他…还是那么好看。
她还记得当天他初见她,便拿情深意长的目光看她,那目光令她总忍不住怀疑两人间是不是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被她不小心遗忘。那眼神实在太迷惑人,令她几乎没来得及做任何考虑就陷入其中。这些天每当她想他想得睡不着,她就一遍遍回忆着他看她的眼神,而现在…
现在这个人,那双眼睛还是那样迷人,可看着她的目光却陌生又惊讶,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人。在过去的将近一年之中,他从没有用这样的眼光看过她,这目光令她的心几乎在瞬间就绞痛起来。
…但或许,这真是他第一次见到她。
可她却已顾不得这么多了。
众人但觉眼前一花,便见美貌极盛、如花朵绽放的少女纵身扑进了一个月前才来到赫赫军队的军师——上邪的怀里。
不说突然被扑被抱的当事人上邪,便连正要兴高采烈为两人做介绍的鸿图脚下也是一个踉跄,赶忙伸手抓住身边的夜鹛稳住身形,他做梦般问道:“我眼花了?”
夜鹛默不作声睇他一眼。
这一眼如要解释,便是:这么巧,我也当自己眼花了。
一旁的谢遥却似读懂两人心声,忽地轻笑一声:“二位既没在做梦,也没有眼花,只是有些人终于寻到自己的老…咳、自己的情郎,一时过于激动难以克制而已。”
一旁的鸿图夜鹛如坠梦中的神情却丝毫不见减轻:“你是说他、我家军师他、他是秦关姑娘的情、情郎?”
谢遥含笑颔首。
而另一头,“被”情郎的上邪军师刚刚从震惊中回过一点神,便在感觉到自己颈边热湿之际又一次石化了。
他正给人治病,突然间闯来一个美貌的小姑娘。
小姑娘不那么客气将他拽了起来。
小姑娘看着他的眼神又委屈又喜悦像是下一刻便要流泪了。
小姑娘一点不矜持地扑进他怀里抱住了他。
…小姑娘真的哭了。
自觉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做过的上邪此刻也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