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洲打量着这所宅子,心下了然。
想来当初杨清便有所准备,是要直接入住内皇城的,却不料途中遭遇各种意外,这才转了心思先在那桐城落脚。
一想到杨清一番谋算,江之洲便在心中暗叹一声。
不过他很快便转了话题道:“你有何打算?”
杨清道:“立后一事依着目前之状况定然是不成了,否则天家脸面何存?但段鸿卓之反应,倒是有些有趣。”
“有趣?”江之洲挑眉,他倒是不知,何时这杨清也学会说些俏皮话了。
“自然,依着摄政王的性子,他亲自挑的皇后人选,竟是被流言抵毁到这番模样,他该如何?”
杨清道:“倘若选后便是他的目的,在这流
言未起时,他便会派人将其完全扑杀。”
否则这摄政王便是徒有虚名。
但无论是杨清还是江之洲,心里自是明白,那位爷可不是泥菩萨。
“如你所言,此番流言流传如此之广,那段鸿卓功不可没?”
江之洲听着杨清的话,心里也慢慢如明镜般透亮。
想必其中,真若杨清所说,那段鸿卓起了推波助澜之意。
如此一想,他便惊觉:恐怕这段鸿卓另有所图。
能让段鸿卓如此大费周章的,除了北凉的皇权,再无其他。
“你是说,段鸿卓想借此立后一事,掩藏其真实目的?难不成立后是假,他要上位是真?”
杨清看了他一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过是在此之前尚未有人敢捅破这层窗户纸。但眼
下,天子之威日盛,他若再不出手,恐怕再无出手之日。”
江之洲嗤笑一声:“沉稳不动如山者,竟也有方寸大乱之时?”
杨清微叹一声,不再言语。
权势迷人眼,即便是圣人,久居权势之中,恐怕也难挡其侵蚀之功。
“摄政王若出手,必当调派各处人手,暗中布局,随后借一良机起事。而今在京中,最重要之事,莫过于先帝冥寿。”杨清道。
“不错,那是一个好机会。”江之洲点头赞同。
杨清道:“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