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依旧是空无一人。
但是,段子骞心里明白,方才并非他看走眼。
他双手负于身后,目光落于空旷处,低声道:“出来吧!”
一道身影,应声而落。
“江之洲参见陛下。”
江之洲对着段子骞行礼。
段子骞看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男人,轻哼道:“江之洲,你可知罪?”
江之洲的头垂得更低:“微臣不知,还望陛下明示。”
“你都已经回了北凉,为何不来见朕?难道朕还保不住你一个小小的安国侯世子?”
江子洲道:“微臣惶恐,只因此次回城,有要事在身,况且情况十分复杂,在未确保万无一失之时,微臣自不敢冒险。”
“微臣死不足惜,然陛下安危关于社稷,微臣自不敢…”
段子骞轻笑一声:“那如今,怎么又敢了?”
“难道说,你方才所言之问题,都已经迎刃而解了?”
江之洲慢慢抬头,对着段子骞道:“非也,只是微臣听闻,摄政王公然撕毁与西楚签订之城下之盟,如今更是听说,已将燕关大半拿下?”
段子骞的脸上没有半丝笑意:“江之洲,你倒是知道得不少?”
“不错,王叔他数日前便已经命人攻下了西楚燕关大部,全部拿下也是指日可待。”
“拿下燕关,攻陷燕州之后,西楚,便如囊
中取物耳。”
江之洲静静地听着段子骞关于北凉与西楚战事之分析,末了,他才回言道:“战事如此,自是分毫不差。”
“但陛下可曾想过,若此事功成,摄政王将更加拥兵自重,边将守卫几乎全都听命于他,皇城守卫权,也在被他逐步侵占之中。”
“这样一来,最后的结果会如何?”
段子骞不语。
江之洲便再度开口道:“陛下,真到了那里,社稷不稳,人心思变,还请陛下,三思!”
段子骞突地看向江之洲:“你以为朕不知道么?但如今朝中三分之二人马,都归于王叔治下,在朕手中者,不过一区区五万禁卫军罢了!”
“朕若此时与王叔翻脸,边境不稳,朝中动荡,正好给了王叔一个光明正大的匡扶朝纲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