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往
听着高进光之言,杨清正了正衣冠,对着高进光道:“不知大人问草民此事,为何意?”
高进光看着他:“难道你不记得了?梓城正为于我北凉南。”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与那西楚,也不过是隔了一条汾河与一座北山。”
听到此处,杨清当下便俯下身来,对着高进光行了一大礼道:“大人,草民实为不知大人此举何意。”
“草民虽祖籍梓城,但离开梓城如今也有数年光景。”
杨清脸色苍白,嘴唇也开始发青:“因草民当年在那水中浸泡时间过久,替草民诊治的大夫便认定草民活不过几年。”
说到此处,杨清微微笑了一下:“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草民便想,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不管如何,总要在这世上留下些东西,才不枉来此尘世一遭。”
“然对于草民而言,草民唯一会的,也不过就是那梓城的酿酒之手艺了。”
“草民在这数年间,便在我北凉各处走访,端看客人们喜爱的是何种酒之味,暗中记下,以便后用。”
高进光再度看着他道:“既是如此,那本官且问你,既然你兑下了这珍品轩,为何数月不开张?”
生意人,定不会行此蠢事,放着好好地一铺面不开张揽客,任其荒废。
听到此处,杨清再度行了一礼,然后道:“草民自然是想着多挣些银两,但是草民先前便说了,草民这身体,在那大水里头泡久了,这根子已经坏了。”
杨清一边说着一边轻咳了几声:“就在盘下这珍品轩不久,草民便大病了一场。此后数月,草民
便在四处求医。如今因看着便要过年关,而身体也有好转之迹象,这才想着回来桐城。”
“大人,谁又不想安安稳稳地挣些银两,过个平安顺遂年?”
高进光手里握着那个精致的小酒杯,不动声色地一边打量着杨清,一边轻轻地转动着那个酒杯,良久,他才再度开口道:“贾掌柜,且起来罢。”
杨清以额触地,再度行了一大礼道:“多谢大人体恤!”
说完,他才一手撑于地,慢慢地支起身来,垂首立于高进光之面前。
“眼下你也知这近年关,来往之人鱼龙混杂,切莫令有异心者入,若有,当即报官,你,可明白否?”
杨清应道:“草民谨记。”
“唔,你且告知本官,此酒,名为何?”高进光晃了晃手中的那个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