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们议论纷纷,魏思忠在听到杨清之言时,亦感意外。
但是,他并未多言,只是相看了杨清数眼。
只有那楚景辉闻言,脸色往下沉了一沉
:“杨澄明,参魏相,就是你此前所谓的行兢兢业业之事?”
杨清脸色平静:“皇上明鉴!”
“杨澄明,你以下犯上可知如此而为,须先受杖刑?”
西楚律法而定,人人可上表谏言,但职位低者若要参职位比其高者,得先受杖刑三十。
故而,一般而言,没有人敢越级上表,因这三十杖刑,可不是常人所能忍受。
意志不坚者,三十杖受下,不出几日,便会一命归西。
况且,受了杖刑,还要凭上表之事属实,才算上表成功。
一旦查明不实,不但三十杖白受,还会追加三十杖。
因此,听到杨清竟是选择上表参魏思忠,殿上众臣皆已大吃一惊。
这杨清与那魏思忠究竟是发生了何等龌
龊,才使得杨清执意如此?
“臣决心已定,愿受杖刑。”
杨清的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到让人察觉不出此间有何波澜。
听到杨清语气坚决,楚景辉心中陡生恼意:“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朕,便成全你!”
杨清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离了养心殿。
随后,那行刑之声,便不断地透过那层宫墙阻隔,传入众人的耳朵。
三十杖,就算是出身军营的将士,闻之亦会脸色生变。更何况,杨清乃一文弱书生?
殿外那落棍之声渐渐消失,不一会儿,一个全身上下鲜血淋漓之躯,便被再度带回到养心殿。
杨清的眼睛紧紧地闭着,这三十杖,直接将他打得气若游丝,动弹不得。
“杨澄明,且将你的奏表呈上来!”
楚景辉一声令下,张公公赶忙走到杨清身边,俯下身去,对着杨清耳语道:“杨大人,咱家来取奏表。”
杨清的意识尚是清醒,他微微屈起一指,点了点自己的腰侧。
张公公便从那里取出一本已经染上鲜血的奏章,恭敬地呈于楚景辉。
楚景辉先是看了一眼趴卧于地的杨清,又看了一眼立于一侧的魏思忠,最后,才将目光落到那份已然沾染了些许鲜血的奏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