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此事再过多少年,她都不会开口应允他再与宇文念慈有任何来往。
宇文氏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既然不肯交出她自己想要之物,那就该与此物一同消失。
没有任何人知晓的事,断然不会再让它出现在世人面前。
那一场大火足以无人生还,想必那件遗物定是早已烧成灰烬。
可她不能确定,此物宇文念慈不知。兴许,定是被藏于某一处。
而那完颜氏那老狐狸,却将当年先皇口谕来威胁于她。不然,完颜氏以及赫连烨早已被她所杀之。
也不知完颜氏何来的圣旨,以保他们安然无事。
留得赫连烨一条命,这些年倒也是安分守己。
若要以绝后患,唯有将遗诏所嘱之人杀之。这样一来,便可名正言顺的可将赫连浦在背地除去。
身子微侧看向那赵妍雅的背影,她虽未叮嘱过多,皆因有她人在旁。不过有些事让她知晓亦是无妨,如若不是她,有些事,还不知皇上究竟何事相瞒着。
手中的佛珠再一次拨滚着,紧蹙着眉心,长叹而言之:“对了,改日叫那个君歌的宫婢前来。哀家倒是想见见,此人究竟是何本事,竟然让皇上赦免了她的罪行。”
“侄女倒是听说,皆因皇后求情,这才…”
“她是你宫里出来的人,你还是避一避为好。省得因这奴婢害了你来者之不易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来之不易?
这些,究竟拜谁所赐,她都不知。她又怎会稀罕这些虚无缥缈之物。
如若不是七年前的所赐的这‘机缘’,断然不会成为赫连宬的贵妃。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事,亦可将所有事抛诸于后,可有些事她不能放下。
她心念之人,又怎能轻易的放下。如若放下,她便没有支撑下去的欲望。
若非因他,她断然不会长久留在皇宫之中。
一切的孽缘,归于谁,她心中尤为的清楚。
不敢直目相视的她,浅然地微微扬起嘴角的弧度,
轻声言道:“侄女定不会辜负姑母的栽培。”
皇甫昭懿的脚步继续上前,亦是双膝跪于垫中,亦是一番告诫:“你要记得哀家曾经对你所说的那番话,在这后宫之中,唯一依靠的不是哀家、亦不是皇上的宠幸,而是自己。哀家从入宫以来,若不是靠着这双沾满血迹的手,断然是不会走上今日这个地步。”
皇甫梦瑶看向这双手,下意识地垂眸看向着自己的这双手。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神目,若无其事的将自手收回。嘴角浅然的笑意,却是掩盖了诸多心事。
在临走之时,她的确是还不忘看向那赵妍雅。方才她如此‘卑微’的在太后的面前,如若没有旁人,她自当不会在意。
如今赵妍雅在此处,着实有些丢人。可无论如何,她亦还是那高贵的贵妃。
皇后虽在,但是这凤印依然还在她的手中。
皇甫昭懿听得她那离去的步伐,过了些许后,才缓缓开口,轻声悦色而道之:“方才哀家未曾让你避开,你可知为何?”
“太后与贵妃娘娘的那番话,妍雅记在心里。”
避与不避,此事本就与她毫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