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若是不愿,那便不要纠缠。”
念奴见他对着自己一番一笑,便是拿取桃树旁那一壶桃花酒。他,倒是极为悠闲还在此处喝酒。
毅然而然地与他同坐于一侧,故作道然:“你就不怕,我再次下药?”
下药?
不禁看了看这手中的酒壶,丝毫不曾在意地又是一口抿入,不屑地轻言一笑之:“若真是如此,今晚你便是出不去了。”
他根本便是不信,如今都要一走了之,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除非,她根本便不愿离开墨芸阁。若真是如此,那便会自己亲自送她入宫。
有些事,她若是一旦放弃了,这一生定然会后悔。
有些事,她不该一生都便该是蒙在鼓里,她该知晓的,亦不能随意将记忆抹去。
倘若此人真是赫连浦所为,他倒是果然心狠,让她全心全意地为自己所操控。
回眸看着身旁的人,如今这般无忧无虑,亦该是她所拥有的一切,而不是过着沾满血腥的屋子里。
“这桃花酒,除了这周围桃花香,最多的便知有这酒香。”
见她一把将之夺过自己手中的酒壶,则是语重心长地叮咛道:“你只能小酌一口,若是饮多了,你家王爷一旦发觉,怕是会觉得你在墨芸阁过得可是极为潇洒。”
这酒香太过于浓厚,一旦一饮下便难以除去。她若是想喝,自然是无法将之阻止。可不管如何,她今日是离开墨芸阁之日,自然是不得多饮。
赫连浦是如此警惕之人,又极为疑心,一旦将其察觉,怕是自身难保。
他可不愿下次再见到她,只是一具尸体。
发觉?
侧躺在他的身旁,悠闲地摇晃着手中的酒壶,某中年那般醉酒迷离的神色,苦言一涩地谈趣风声地一一道来:“怕是,王爷如今迫切地想让我回去,替他找寻想要的皇宫中的一切,还有那女子的秘密。”
对于王爷的了解,为了自身的利益又怎会是将此等机会放弃。就算是放弃,亦不是还有眼前此人。
听着他的话,仅仅只是饮了一口。紧蹙的眉宇,细细地品味着此时此刻的桃花酒,与先前相比,倒是多了几分别异的离别之感罢了。
“念奴——”
倏然之间,念奴便是听闻他那一声的唤道,眸中却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看向于他。却是见他都手揽着自己的腰肢,深情一语地缓缓开口道:“或许,这是最后唤你这一声念奴了你。”
“你说得这话,到似我们二人不会再见面了。”
最后?
她最听不得的便之后最后二字,在脑海中依稀能清楚记得地唯有母亲那一句‘瑾儿,这事娘最后一次能护着你平安。’这一句话,一直萦绕在耳畔未曾将之抹去。
望着桃花翩翩而落,伴随着阵阵花香中沁味。
沫雨调零,絮絮落。
“你很想与我相见是不是?”
相见?
抬眸的那一瞬间,二人的目光久久相视。
念奴盯着他的双眸,只因这一晚后,便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在墨芸阁这几日时,这是她从未被一人整日依偎在身侧,宛若珍玉一般呵护在手心中。哪怕,这些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亦也只是给自己留个念想罢了。
弥补七年中,毫无感受想要心中的一切,并不想将其破坏这一段的美好。
愿如这一壶桃花酒一样,哪怕仅仅饮一酌,那醇香的酒味亦在唇间停留。而这虽是短暂,亦有短暂之中的美好。
可偏偏这一小酌,倒是再也无法将之满足自己的内心。
再一次无法克制,将之饮酌的那一刻起,他一把便是将手中的酒壶夺过。
“都说了只能饮一小酌,难不成你要醉了回去不可?”
“阁主,可是在担心我?”见他那缓缓蠕动的唇瓣,下意识地伸手遮掩住他的唇瓣,生怕听到与之相反之言,与其如此还不如不道。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浅然地笑意,悠然叹息一道。“你就算不承认,我心里知晓便好。”
握着她的手,将之轻柔地放入手心,亲昵地一啄吻落在她的手背。
“才一口,难不成醉了?说的倒是前言不搭后语。”
“若是真醉了,你可还…”正想与他一番辩论,可一注视他的眸,却有了一种不敢相视的举止。眸光渐然而然地看向他处,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道来。“你放心,回到王府,我便该将这里的一切都忘了。”
忘?
有些事,她不该忘的却是忘了。
在墨芸阁的所发生的一幕幕,她若是想忘亦是随她,与自己毫无任何关系。
“忘了也好,省的被赫连浦所察觉。”
念奴听得他这番话,反而是越发令人气恼。原以为,他还会有些挽留之言,却是一如既往地无情。
“阁主说的是,念奴定当遵从。”
听她如此言道,却是不禁暗自一笑着。她这性子,明明便是与自己在对峙。可不管如何,她终究只会是输,而非是赢。
“梓桐。”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