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最后一小步

薛云鹤依旧在她上方压着,两人沉静的对视着——阿乌觉得这非常像是和正常人在对视了,他问,“包括你把千秋和千寂都支离国师府,然后跑来这

里找薛云鹤花前月下么?”

阿乌语结,她似乎是知道了薛浪发火的点。

他见阿乌久久不语,便低下头来与她鼻尖对着鼻尖贴近,声音冷静但又满藏怒火,“你让千秋混进新收的丫鬟堆里祸乱薛云鹤和钟离珂的夫妻关系,伺机对伺候慕挽歌的侍从下手,挑拨他们情人离心。每次下朝去找钟离魏见面都卡在薛云鹤也过去的时候,比如大前天,你还把薛云鹤以前送你的发簪带出去了——这些都是背着我做的吧。”

阿乌蓦然心虚起来——尽管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和薛云鹤重修旧好,但这些事她确实有刻意回避过他。而且他是一个瞎子啊,为什么会注意到她带着什么样的发簪呢。

最后薛浪总结似的质问,“你还有要解释的么?”

“…有的事你不懂。”阿乌简直要被气哭。

她确实叫千秋去祸乱薛云鹤和别的女人的关系了,可这都是有理由的啊!搅和钟离珂是为了让她主动邀她登门,好有机会探查俯身木槿的鬼魂。而搅

和慕挽歌是为了迷惑白贵妃,毕竟人家的两个儿子还在阿乌手上,好好利用总没错的。

选择千秋也是阿乌从好几个方面综合考虑的结果。千寂面对木槿的事情容易判断失误,一旦被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容易不受控制,所以这件事还不能交给他去做。剩下血气重而不招鬼近身的就只有千秋了,那姑娘心思活络,更善于随机应变、没有条条框框约束的任务。

阿乌就是有充足的理由和合理的借口,可她就是不能说。这不仅仅是对于薛浪不能说,哪怕是对于木鸢、或者任何一个其他的人类,阿乌都是说不出口的。

因为她根本无法圆滑一切。

说真话有时候就和说谎一样,每说一个谎言就要用另一个谎言去圆,最后圆着圆着,那些只言片语和细节就如同拼图一般,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出来了。

阿乌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