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元凯听得有些烦躁,抬手揉了揉眉心,薄唇紧抿,面露疲色。
“这罗锐究竟有什么仇家?有人要如此冒险,潜入驿馆杀他?”夜元凯百思不得其解,轻而易举就相信了唐洛彤的话。
其实这房中还有不少蛛丝马迹,若是夜元凯
够聪明,够细致,一定能发现唐洛彤这番解释之中的漏洞,可夜元凯偏偏就不是那聪明细致之人。
“殿下,罗大人这些日子以来,为了除瘟疫之事四处奔走,也算劳苦功高,眼下无端被害,您可一定要给他一个公道。”
唐洛彤顺势跪下,看着是在为罗锐鸣不平,其实是在洗脱自己和唐瑾宸的嫌疑,不让旁人觉得他们有半点心虚。
“天子脚下,竟敢刺杀朝廷命官,真是胆大包天!”夜元凯猛拍桌案,脸色越发阴沉,眼中乌云密布,透着沉沉怒气。
“殿下,那刺客来去无踪,一时半会儿可能难以查出,现在江南的瘟疫已经好转了不少,再过几日我们便要启程回京复命了,您定要找个稳妥之人,好好追查此事。”
唐瑾宸突然开口,伤口渗出了不少血,所以脸色有几分苍白,说话也不似从前那般有力,可这一字一句都颇有用处,这是在让夜元凯将调查之权移交给别人。
“你说得对,既然有人能潜进驿馆,那必定是处心积虑,本宫在这柳城呆不了几日了,此事确实得找个得靠之人。”
夜元凯点了头,不知不觉之间就中了唐瑾宸的圈套,唐洛彤不禁在心里松了口气。
“殿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大哥的伤口还未包扎,我先送他回房,等明日再好好追查此事,绝不能让罗大人枉死。”
唐洛彤长叹一声,故作惋惜,向夜元凯提议道,眼下既然已经将夜元凯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那还是赶紧开溜得好。
唐瑾宸则是缄默不言,只是脸色苍白了些,伤口的血已经暂时止住了,目光时不时地瞥向夜元凯,透着些许说不出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