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不是第一次见,下午那会儿…”
“睡觉…”
“哦。”孟谦元很听话地躺在床上。
“简妹子吩咐的茶喝了没?”易声问了句,“难得给你当回丫鬟。”
“喝了。”
易声摇了摇头,转身继续ps海报去了。
那天之后,简轶的生活中便多出了一个人。开始的时候简轶觉得十分兴奋,本来和孟谦元一个课题组就已经很让人羡慕了,现在又新添了一个更稀有的物种,但后来,她就逐渐觉得那天晚上的帅气绅士是个幻影。
先前由于考试,孟学神都会在开研讨会的前一天先问过教授有没有什么新增任务,然后在转达给简轶的时候故意少说两项,好让她每天能腾出充足的时间复习雅思。后来在baker教授和唐安之的加入以后,每个人的分工都会提前发到每个人的邮箱里。简轶这才知道孟谦元替自己做了这么多工作,说什么也不能继续麻烦人家。
五个人的课题组,两位教授处于食物链顶端,孟学神和唐安之这种能贡献idea的处于食物链中端,唐安之因为硕士已经毕业,做起事情来更游刃有余,地位比孟学神还要高一些,只有简轶在食物链底端。
食物链底端的打杂人员做的事情本来就比较多,更
何况baker教授一来就引入了一些新的方法,之前的某些变量就需要重新计算,相当于是增加了合作之前一倍的工作量。
雅思出成绩需要等十个工作日,说白了也就是两周。简轶开先的计划是用这两周把自己落下的没学会的命令编码赶紧学会,追上现在的研究进度。原本这对简轶来说就是那种游戏闯关的简单模式,但由于合作带来的这些突发情况以及唐安之的存在,硬生生把游戏难度给升成了变态难,并且还要求满星通过才算通过的那种。
如果说那天晚上简轶急急忙忙发过去的资料在唐安之那里可以算勉强过关的话,这段时间整理出来的带着零星错误的就是完全不能接受。
教研室内,唐安之对简轶的脸色随着数据库“不完美”的积累而日渐变差,但是仅限于人少的时候——比如当教研室只剩下简轶和唐安之两个人,或者大晚上发微信。
并且最初唐安之怼的程度比较轻,只是一些诸如“简小姐,你的五年存款利率写错了”或者“简小姐,公司的收益率在公司年报上调整了,你好像还没有改”之类的话。
每每遇到这种错误,简轶都会羞得无地自容,怀着一颗卑微的心接受唐安之的批评。
等简轶飞速改正了这些问题以后,就进入了第二种程度的怼:
“简小姐,为什么在数据库里只有原始数据没有久期这一栏?久期的计算很简单的吧,是不会算法吗?”
“简小姐,是不是没看出来这不是个时间序列?是不是不知道最优的检验方法?”
这种程度的时候,简轶就不得不去图书馆借一沓书,回来仔细琢磨硬啃。她有时候也会觉得十分困难吃力,毕竟本科读了两年多,专业课还没涉及到这些,但是只要在唐安之面前找了一丢丢的借口,对方就会进入第三种怼:
“简小姐以为做学术是小学生做作业吗?只看课本上的,不看其他参考文献,大概毕了业也入不了门吧。”
这种简轶就不能忍了。
她虽然自认不属于智商超群型,但是绝对是个绝顶努力型,这段时间因为察觉到了唐安之的不满,每天更是没日没夜地加班,生怕给整组拖一点点后腿。说
她笨,没经验,行,说她不下功夫应付工作,不行!
被怼的当天,简轶工作了一个通宵,把她能想到的能做的都做了。刚准备躺下歇一会,却在七点整收到了唐安之的四个字:
“变量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