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先生点头,在上京这些日子他也看着,早发觉那小子跟两年前不一样,如果说两年前他是头龇着牙竭力彰显自己凶狠的幼狼,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威胁力,那如今他就是织好了八卦阵,等着猎物一头扎进去的老蜘蛛!
浑身上下就没有不带毒的!
不过如果不是小弦点破,他也不知世间另有如此奇异之事,人竟当真能知晓后事如何,实在是不可思议。
“也不知妍妍把心思挂在这么个人身上,是好是坏。”迟先生有点儿不放心,他教云心妍三年,若非当初沈家深陷在上京这个泥潭里,云心妍又死心眼儿的瞧着萧玉白,他是真动了心思想把她带到西北去,上京这样过于繁华,什么都套在规矩框子里的地方,并不适合她。
弦生歌翻了个白眼儿给他:“与其关心这个,迟先
生你倒不如多想想,那小子多活了好些年,缘何会对妍妍那丫头如此执着,妍妍那面相我瞧着是有所改善,却仍旧没从中逃脱出来,怕不是从一个泥潭跳进另一个泥潭里。”
若真是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动,左右是个死,费这么多功夫做什么。
迟先生闻言皱眉,旁人相面不知是不是有真本事,但弦生歌的相面之术他是见识过的,不说十成十的准,也能有个八九不离十,她既然说妍妍先前的面相活不过双十之年,那八成就是活不过,早丧是肯定会早丧的,只不过早两年晚两年的功夫。
妍妍的面相改善是因为这次生出了异变,根源只怕是出在萧玉白身上,但妍妍是短命之相,萧玉白却不是,起码他比妍妍能活,按说他原就那么讨厌妍妍,前头又拒绝得半点儿情面也没留,他和妍妍之间应该没有别的交集了才是,被那样落了脸面,妍妍应当是去西北了才对。
应当…
迟先生觉得自己算漏了什么,看了眼弦生歌,却见她望向窗外,不远处的屋脊上,月亮余下的那一角也不见了。
月亮已经落山了。
迟先生出来时,看见安意如正等在院中的树下,老树投下的阴影将她掩盖,若非眼神还好,当真难发现她。
看见迟先生出来,后头也没有人,安意如急忙上前来:“迟先生,师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