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时候天亮得快，不像隆冬时，分明看见了亮色，却迟迟见不到天明。

窗外的暗淡的薄雾被明快的光惊散，萧锦央终于从噩梦里缓过神来，红着眼睛抬头，看见云心妍也红了眼，脸上闪过丝愧疚：“云姐姐。”

母妃殡天时，云姐姐有多难过，她是知道的，累得云姐姐又想起那时候。

“没事了，快回去吧，晨起有些冷，莫着凉了。”云心妍低声说道，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她和萧锦央私下里再要好也不能当真歇在一处，这一早天还没亮，外头正凉着，萧锦央就披了件薄衫，都叫薄雾中的水汽润湿了。

萧锦央抿着唇轻轻嗯了声，起身看着云心妍欲言又止。

“回去好生打扮下，可别叫人瞧见这副模样。”云心妍轻声笑道，送萧锦央到门口，给丹溪使了个眼色

，叫她仔细管着下头的人，公主一早就穿着寝衣跑出门，发也未梳，失了仪态，她们这些伺候的也逃不脱责罚。

丹溪会意，同丹碧扶着萧锦央回去。

丹碧才刚到，听丹溪支使去叫她的小宫女说了这边发生的事，她就急忙把寝宫外的人都遣散了，从偏殿回去也不远。

云心妍瞧着人走了，回身却没往屋里去，驻足了会儿蓦然叹气：“丹心，回去吧。”

这宫里头终究是个伤心地。

丹心瞧着便知云心妍是叫萧锦央闹得心情不好，闻言急忙唤人来准备出宫，天亮了，宫门也该开了。

回到太傅府时，天色已经大亮，连日头都在天边露出红彤彤的脸儿来，云心妍赶着时辰换了身素色的衣裳，便唤沈戡济一道出城。

钟家祖籍离着上京不远，这一趟便是要直接送过去。

沈戡济正为着昨晚的事心烦，将军府那边递了消息

来，说那两位姑娘今儿一早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又哪儿也去不了，发起火来已经毁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