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恸之下,满脑子里都是对袁轩华的怨恨,孟璃夏还没明白过来,她能给云心妍一封模凌两可的信,让云心妍自己去太湖边给她算计,那旁人为何就不能利用她的这点儿心思,也给她写一封假的信?反正情深意切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值钱的,还不如块烧饼有用。
孟夫人很快知道前院发生的事,立刻就吩咐人去查究竟是为何,她那个侄子不成器,除了不赌,简直就是哪样败家沾哪样,兄嫂管教不得,没少给他收拾烂摊子,但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那小子还知道什么是怕,也怕了他姑父和这几个表兄,每回来都老实得很。
因此现在听说袁轩华把自己那宝贝闺女给惹得要叫人把他打出去,孟夫人心下直有不祥之感,吩咐完人就急忙去探望自己闺女。
孟璃夏出门时多带了身衣裳,在马车上便将那身湿
透的衣裳换了下来,头发也拧过了,咋一看不像是落过水的,可孟夫人是什么人,刚到院里就听见孟璃夏的哭声,进屋一见她半干不湿的头发,脸色便沉了下来。
“善琏,叫厨房送碗姜汤来。”孟夫人低声吩咐,让人都下去,才坐到孟璃夏身边,把哭得正伤心的闺女抱进怀里,“别哭了,跟娘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娘给你做主。”
听到娘亲的声音,孟璃夏更觉得委屈,哭得更委屈了,孟夫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她哄得收住眼泪,又哄她喝了姜汤去泡热汤,眼瞅着到四月末,天气是热起来了,但那水里还凉着,不去去寒气,身子如何受得住。
孟璃夏一进去,孟夫人就叫了她的丫鬟来问话,这丫头一直跟在近前,必是知道得最清楚的。
那丫鬟跟在孟璃夏身边有些时日,知道孟夫人的脾性,听得孟夫人问话,慌忙倒豆子似的把事都说了出来,从上午孟璃夏收到封从后门递进来的信,到下晌
孟璃夏在太湖上遇着袁轩华,没有丝毫隐瞒,一应都说了出来。
孟夫人听得脸色发青,平日里后门那儿携带私货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诸事由来堵不如疏,一味禁着只会叫她看不见的地方生出更多的龌鹾来,到时连查都不好查,还不如放在眼皮底下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