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萧玉白会那么镇定,是因为他早就见惯了伤口,更确切的说是见惯了他自己身上的伤,陈节礼觉得这人身边未免太危险,说不得要跟沈家叔翁提个醒,还是早些把心妍妹妹送到西北去的好,那地儿虽然比不得上京气候好,可也总比这般没头没脑丢了性命的强。
但如果萧玉白能那么镇定,不是因为见惯了伤口,而是本身就心智坚韧到可怕,陈节礼觉着,自己往后还是少在这位跟前碍眼,若是惹恼了他,说不得往后得连累全家老小,五皇子只怕不是他的对手,再则五
皇子那边也不是个好去处,还是不要沾染上的好。
上回那给他通风报信的,很可能就是五皇子的人,目的自是不言而喻。
因此昨晚沈靖轶让人给陈节礼传话时,陈节礼并不想答应,不管是哪种猜测,他都不想在萧玉白跟前碍眼,真惹着他了,说不准哪天就被他推出去做了那刀下亡魂,自己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成了只糊涂鬼。
但似乎冥冥之中前世他克萧玉白克得太厉害,这辈子换萧玉白克他了,他刚听辛管事说完,还没想出理由拒绝,家仆就拿了信进来,是祖父写给他的,信上倒也没说旁的,只说近来上京恐有变化,情形不大妙,没事少自作主张,多听沈家叔翁的。
陈节礼当时看着信直想给自己一巴掌,虽然知道就算眼下拒绝了,回头看了信还是得改口答应,但这种懊恼依旧不见少,祖父这信来得可真是时候。
但祖父对世事的预测就像沈家叔翁看人那般准,连
祖父都说上京的情形不大妙,那必定是很不妙了,陈节礼握着信心底直发毛,只觉得自己今年是命犯太岁,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果然到了皇子府,陈节礼就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受欢迎,更让陈节礼心底发毛的是,他们前脚进了皇子府还没走远,就见后边有人抄着小道急忙忙跑进去,手上拿着帖子,虽看不清究竟是哪家递进来的,但如今萧玉白闭门谢客,这帖子还能被送进去,可见对方不一般。
如今在上京,在萧玉白面前能当得起不一般这三个字的,不过屈指可数,这其中就有眼下陈节礼最不愿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