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白闻言放下心来,虽说自母妃殡天后,阿央的性子就稳重许多,平日里胡闹归胡闹,向来没耽误过正事,但如今上京城里确实不大太平,且昨晚出了那样的事,他们原也该多防着些。
“不过丹溪那丫头说公主今日去了太傅府,云姑娘似乎叫昨夜的事吓着了,做了一宿的噩梦,全赖公主去了才安生睡了阵。”方姑姑笑道,宫里头能有这么个叫人放心的同伴,是件极其幸运的事。
萧玉白皱眉,叹口气道:“倒是辛苦阿央了。”心下无奈,他知道昨晚必定吓着妍儿了,可他眼下的处境并不适合上门去探望,今日刚从宫里回来,门房就递了不少拜帖进来,推是推了,可也不好再出门,方姑姑担心着他的伤也不允,只得先行压下。
现在有了确切的消息,萧玉白也松口气。
方姑姑笑了:“虽说是辛苦公主殿下,不过奴婢瞧着,公主殿下倒也挺乐在其中的。”说完叹口气,“
丹溪说公主殿下昨晚也是一宿没睡着,殿下往后莫要再这么冒险了。”
“姑姑放心,我省得。”萧玉白笑道,知道方姑姑是在担心什么,但也没有多说,有些事他自己知道便好,他还记得前世方姑姑是怎么擅自做主,虽然他并未责怪过方姑姑自作主张,反而感激她让自己看清楚自己原本不明白不愿意去相信的事,不再那般的叫人生恨,可这也叫他明白,身边的人其实都有着各自的心思,无论多么忠心于他,都无法避免。
方姑姑闻言也没有多说,只笑道:“殿下明白便好。”
萧玉白见状知道方姑姑并没有全相信自己的话,不过既然身在这条路上,又哪能没有半点儿风险,哪怕父皇现在还现在他这边,风险也绝不小,不愿意让他得偿所愿的人太多了。
因此明知方姑姑没有相信,萧玉白也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多言,听方姑姑说了些府里的事,用过晚膳又瞧着书寻思了阵自己的计划才歇下,只是夜里却睡不
好,肩上的伤口在夜深人静时隐隐作痛,渗进梦里,就像是前世他身体里藏着的那些旧伤,一到他心神松懈时便悄然出现,叫人不得片刻安生。
隐隐约约做了半夜的噩梦,清晨萧玉白被屋外的光亮唤醒来时,眼神尚有些茫然,但只在眨眼间就恢复清明,他揉了揉额头,肩上的伤依旧隐隐作痛,只不像梦里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