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如蒙大赦,慌忙退出去,到门外险些腿软跌倒,皇后娘娘平日里虽然和善,不像淑妃娘娘那般总板着个脸能将人吓出毛病来,但承乾宫里的人都知道,皇后娘娘若是发怒,比淑妃娘娘那张脸吓人多了。
皇后娘娘没管一个小宫女是怎么看自己的,见殿里没旁人了,抬手重重的锤在桌上,满腔的怒火无处可宣泄,面上却还尽力维持着仪态:“沈太傅那外孙女可有大碍?”
薄书姑姑摇头低声道:“娘娘,云姑娘没什么大碍
,就是昨晚被吓着了,有些发魇,没有睡好,瞧着精神不济,过些日子就好了,三公主正在太傅府陪着说话呢。”
提起萧锦央,皇后娘娘的脸色又多了几分难看:“她倒是殷勤。”
“三公主和云姑娘自小就要好,云姑娘这番受了惊吓,她自是担忧。”薄书姑姑笑着劝解,瞧着这个时辰早朝应当是散了,昨晚的事必定也暂且有了定论,可无论是什么定论,对皇后娘娘和孟尚书都是不利的。
现下最不利的,便是昨晚三皇子带着伤折回宫里面见陛下,打消了陛下对他的疑虑,这起刺杀多半会交到刑部手里,而刑部尚书正是萧玉白的亲娘舅钟铉逖。
虽说这位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但牵涉到萧玉白,这位还能不能真铁面无私尚且是两说,起码想暗地里把事推到萧玉白头上就困难重重了。
皇后娘娘会这般生气,薄书姑姑觉得自己八成是猜中了。
“你倒是会替她们说好话!”皇后娘娘冷笑声,平日和善的眉目间尽是恨意。
薄书姑姑一惊,噗通跪倒在地:“娘娘,奴婢并未替她们说好话,只是木已成舟,如今再旧事重提,若是叫旁人听了去告到陛下那里,只会引得陛下厌恶。”
皇后娘娘闻言怒气却未消,眉目间的恨意更甚,手指紧紧的攥着桌沿,仿佛要把桌沿扳断似的,但上好紫檀木做的桌子便是个壮汉也劈不开,更何况一个养尊处优的妇人,最后也只扳断了自己两片圆润的指甲。
薄书姑姑见了直皱眉,但深知皇后娘娘性子的她也不敢动,这些年来,只要一提起萧锦央和云心妍,娘娘便满是恨意,往时尚且好说,云心妍虽然满心满意随着萧玉白,萧玉白却把一腔心思都放在孟姑娘身上,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