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说话自是向来都作数。”云心妍笑道,瞄了眼陈节礼,“这还有阿礼哥哥在呢,阿礼哥哥可要给人家作证。”
陈节礼见她盯上自己,只好点头应下:“这是自然。”左右今日三公主又来过,本就拘不住她了,叔翁趁早做个好也省得爷孙俩生出隔阂。
下晌时虽然萧锦央在马车里一言不发,全是丹溪在同辛管事说话,但陈节礼既然认识到自己已经入了局,又怎会不多留意,当时便发觉丹溪说话有些奇怪,好像在听人吩咐似的,待进来西苑仔细问过辛管事,便知三公主在一道,也知道三公主近日总往太傅府来。
沈叔翁这般推说心妍妹妹身子不大好可不是长久之计,现在三皇子在上边盯着,若是叫三公主说动陛下吩咐了御医来,这事该何去何从可就是陛下决断了,眼下陛下还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尚有足够的余地回旋,等陛下插手,十之八九是顺
了三皇子的心思。
因此陈节礼是掐着时候在巷口等着沈靖轶回来的,进门前就将自己的想法同沈靖轶提了提,诚然景平帝不是那等昏君,但儿女大事上终究会怀有些私心,惠妃娘娘生前便喜欢云心妍,若不是先前三皇子性子太犟,这事早就成了。
再则上京城里谁不知道他沈靖轶宝贝这个唯一的外孙女,只要云心妍心里头还念着三皇子,便是景平帝不顾他的意思要赐婚,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还能鼓动沈大将军造反不成?莫说他没这么老糊涂,沈大将军也不会因此带着手下的将士冒险。
倒不如大方些,谅来三皇子也不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沈靖轶如何能不知陈节礼所言,眼瞅着清平宴近了,便是皇后宫中都吩咐人来他这儿打听,说是打听,可话里的意思他如何能不明白,太傅府和将军府加起来也只得这么一个姑娘,若不是前头有惠妃娘娘盯着,朝中抱有想法的不在少数,
这清平宴万是不能少了她的。
正巧陈节礼提出来,沈靖轶索性借着个台阶下了,再则这丫头总要嫁人的,总在屋里闷着也不是个事。
云心妍不知道这一桩,还兀自奇怪着祖父怎么突然改了口风,待用过晚膳去高嬷嬷那儿时,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幸而高嬷嬷眼神不好,白日里还好,天色一暗就瞧不大清,也不知她心事,若不然又要恼了萧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