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妍急忙把茶盏放回去,走到条案旁跪下。
“祖父,是妍儿不好,又让祖父忧心了。“她小声说道,眼眸里的不安愧疚被晶莹的泪花淹没,纵然沈靖轶从宫里憋了一腔的怒意回来,也被淹没殆尽,只剩下理智还在强撑。
“知道哪里错了?“沈靖轶问道,由得她跪着。
云心妍眨了下眼,泪花悬在眼睫上摇摇欲坠,她不安的抿唇,低声道:“祖父,妍儿不该去三皇子府上。“说完重重的咬了下唇,发白的齿印让人看着心疼,“可是祖父,如果不去妍儿这辈子都不会放下的,妍儿不想对不起自己,更不想对不起旁人。“
她说着,眼泪簌簌的滴落,沈靖轶脸色发青神情绷得紧紧的,短须轻轻颤抖。
“放不下?对不起?“沈靖轶咬着这两个词,盯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外孙女,脸色越发难看,“你可知道你这次惹来了多大的祸事!”说罢沈靖轶再次感受到姑娘家的长大了,就由不得父母,
更何况他这个外祖。
祸事?云心妍咬紧唇没有哭出声来,闻言惊慌的抬头望着沈靖轶,她并不是为了逃避责罚而说谎,她是真的放不下,哪怕从一开始就知道萧玉白不喜欢甚至是厌恶自己,哪怕先前叫他那般的践踏尊严,可当萧锦央同她说萧玉白要见她时,她才感觉到春末的艳丽。
她知道自己放不下,她也知道祖父在同僚中寻合适的男儿,可这是萧玉白头一回说要见她,她若是不去,往后一生都会揣测今日的情形,会念念不忘,她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那娶她的人。
就算是揣着让自己必死的心,就算往后嫁不出去,就算来日会后悔,起码现在她能得到一个结果,只是她没想到,萧玉白会说出完全超出她预料的话。
可仅是如此,哪里算得上是祸事,大不了她不嫁人,她就留在祖父身边,一辈子都陪着祖父。
沈靖轶见她一无所知,蓦然长叹口气,脸色依旧难看,只是少了几分要责罚她的坚定。
“你可知道,今日你踏进三皇子府里的时候,五皇子进宫请陛下下旨,将你赐婚于他。“他早知道这丫头如她母亲一般固执,迟早会惹来麻烦,却没想到这麻烦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