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平房都是旁边丝绸厂跟印刷厂的人租住的,大家都挺忙,也就做饭的时候能聊几句,过后都是关着门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而且因为半年前两个厂才分了房子,所以出来租房的人也不多。晚篱家旁边的两间就没有租出去。一来是因为太小,所以房东打算两间一起租,二来是第三间那屋据说曾经住过一个疯子,所以别人觉得晦气,也不肯住进去。
等到晚篱爸妈从河边回来的时候,还在说这事儿呢。
“说来也是挺可怜的姑娘,被人骗了身子,又没了生育能力,家里人不喜欢她,让她自生自灭。这搁谁身上都受不了,难怪她会疯了。”
晚篱妈妈很小心的把衣服脱下来,放到今天丈夫去旧货市场买的双门衣柜里面挂上。
“谁疯了?”听一半的晚篱正在想怎么跟自己爸妈说弄菜地的事情,就听她妈这么来了一句,当时就脱口而出。
“还有谁,就是那边三号的那个姑娘啊。哦,你来的时候她已经被送到疯人院去了。”
“什么疯人院啊,那是精神病医院。”
“哎,都神经病了,还不是疯子啊,说疯人院哪里不对?”
晚篱叹着气看她妈两眼,没继续争辩。这个时候的人根本无法理解精神病跟神经病的区别,她说破嘴都拗不过老妈的思想来。
晚篱爸要明白一些,不过他也不会去帮女儿说自己老婆,反正精神病也罢,神经病也罢,跟他们都没关系,何苦为了这些东西让母女俩不痛快。
晚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主动转开话题,说起了种菜的事儿。
“就是,我前几天就想说来着。这城里的菜也太贵了,那么一小把白菜就要一毛二!咱家地里都不惜得吃那么小的。晚篱说的这个法子就挺好,回家里弄点种子,过不了多久就能长出来。”
知道老婆一向节俭惯了,加上这边离菜市场也比较远,有时候忙起来还这么没办法去买菜,自己种一点,哪怕吃几根面条丢一把青菜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