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涌出丝丝绝望,扯过她的手,柔声道:“那年城山寺外,我与他一同打马沿岸而行,为什么你当初眼里就只有他!我当时有哪点不如他?我明明比他更年轻,身份比他更高,也更适合你!你为什么就只看到他完全无视我?!”
那年他是堂堂景王,乃皇帝唯一的胞弟,大燕唯一的亲王!
而青夜白虽是大将军,但早已将手中权力如数交接,就连神虎营也给了青近黎掌管,他唯一拥有的不过威名大而已…
白家也是世家大族,应该清楚他才是更适合的人选!
“为什么?”玉妃看过来,眸中恍惚闪过冷嘲的笑,“因为我那天之所以会去城山寺,本就是为了一见我朝的少年英雄,大将军青夜白。”
元景帝面色倏然一变。
玉妃话语还在继续,“你觉得你身份比他高?可当时天下没人觉得你一介闲散王爷能高过大将军去,何况…”
她笑了下,嘴角清楚勾出嘲讽的弧度,“你大燕的疆土是青夜白收回的,你大燕的皇城是青夜白收回的,就连你引以为傲的皇族身份也是青夜白不要,而送给你们的!你凭什么觉得,你比大将军高?”
“闭嘴!”元景帝恼怒地将人扯到身边,瞪着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大燕本就是我慕氏的大燕,何须他让?!”
“不须要,那先皇——你的亲皇兄当初为何要三禅皇位?是想试探青夜白的忠义?还是你皇兄自觉赏无可赏,只能让位?”玉妃冷冷笑着,每一句话都刺中死穴,涌出血来。
“你皇兄还知道青夜白的功劳,还知道假惺惺地禅让,可你呢?你恩将仇…”
“闭嘴!”元景帝怒不可歇,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殿内清楚传出声响。
玉妃脸上很快显出巴掌印,迅速红肿。
元景帝惊了下,抬手就想轻抚过去,“惋兮,我…”
“你跟你皇兄都喜欢捡别人不要的东西,而你尤胜。”玉妃不闪不避,任由他抬手触碰脸颊的伤处,只话语不仅伤人还伤己,“这皇位是青夜白不要的,我也是他不要的。”
“不要这样说你自己…”元景帝将人拥进怀内,声音透着绝望:“我知道你恨我,但他…也不是你良配,若他心里真有你,当初就…”
“陛下,前方急报!”他话语未完,殿外猛地传来声音,“张宰辅在前殿求见!”
元景帝一惊,扭头看去。
还没发话,怀中之人已先退开两步,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