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脚下之人的脑袋已经彻底变了形，如同是一个被拍碎了的西瓜般血肉模糊后，韩天竹居然可以变换了一个位置，换了一个脚，继续的重复相同的动作！
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鲜血，彻底的染红了暗白的雪地。
做完了这一切，韩天竹的嘴角仍然挂着那一抹诡异的笑。他也有点不明白了，从小看到一只鸡被杀掉都会心疼的他，为什么亲手杀了一个人，却可以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
这还是他吗？这还是那个百无一用是书生的他吗？
还是说，当自己的底线被刺破，当自己的尊严被践踏的体无完肤之时，一切的仁义道德都将成为狗屁，一切的世间法则都会成为笑谈！
这个世界，或许真的只有杀与被杀这两个选择吧！
韩天竹并不后悔，反而心中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与淋漓。这种感觉有点奇妙，说不上来的奇妙。
十四年来，他首次倚着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去俯瞰其他的失败者，他用着与他年龄并不相符合的冰冷表情，淡漠的看着地上逐渐僵硬的死尸。
”韩……韩公子……“
一声柔弱的轻喊，将韩天竹似乎重新的唤醒了。他过于的专注，过于的沉着，以至于竟然忘记了与他结伴而来的那位“梁公子”。
“你怎么样？刚刚……吓到你了吧？”
梁月滢的确是有点被吓到了，但身为济州城内第一大家族的二小姐，无数次的男扮女装参与冒险游走，还是练就了她冷静与果敢的品质。
“韩公子，你没事就好。”
“我杀了人。”
“我知道，这个世界，如果你不主动去杀人，就要被动被人杀。”
韩天竹以为梁月滢会惊恐，甚至会带有稍稍的埋怨与责备，却不曾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的说。一股知己与温馨的暖流缓缓的涌入到了他的心间。
他回过神，准备捡起那个间接要了杜长明命的八角铜镜。此时的铜镜，已经没有了炙热的光芒，似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