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孙卓没听见师父话中的主语是谁,只边翻书边浅浅的点着头,“是是。”
两声毫无意义的应和,鼓励着李管事接着说下去,他边喝茶水肥厚的大手边一下下拍着膝盖,摇头晃脑的想起福伯做的这些事,再度表达不满:
“有个小子便使劲紧着,生怕年纪大些娶不上媳妇不成?可也不擦亮了眼睛瞧瞧,眼下这相府里西院里是个什么风声,便是三小姐到路边指条母狗,也比他福伯日日相看的那些女子强百倍!”
“等着娶了亲还能夫妻二人一道伺候,年纪再长些跟着小姐嫁出去,熬成个堂堂正正的管事简直易如反掌!何劳他操那闲心!”
李管事说着,炭火的温度渐渐上来。孙卓被那股热气烘得脸都红了,手上更有些发痒,便连忙起身,取了炉火罩子来罩上,回过神来才发现师父口中的话还没断:
“…若你往后娶亲,师父便是豁出面子去,也要请三小姐帮着做主,避着主子寻出路的行径,我可做不出来!”
李管事越说越气,却听着面前一直不怎么开口的小徒弟,这
时候突然插了句嘴:
“师父,徒儿想考取功名,没有功名不想成亲。”
李管事正表决心的时候,遇上自家徒儿拆台,立刻叫他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什么?!”
“你那科考四年一回,最近的一次也要等明年了,你眼下都二十有一了,再不成亲难道打算打一辈子光棍不成?!”
“怎么,还是你信不过你师父,信不过三小姐?!”
李管事对三小姐维护过了头,半点受不了旁人否认,更不必说自己的徒弟,当下他便气得脸色发红,瞧着那徒儿错愕不明的模样,气呼呼的一哼,“滚滚滚!回家看书去,别在这里碍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