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雪听了这话不由想:难道小姐在许管事那里碰了
钉子?
可这许管事自来是识时务的,不会这样对小姐吧?
乔若颜自是不理她,洗了脸上的白,浅浅的歪在了罗汉榻上。漱雪早早抱来了小小的锦被和方枕,叫她歇的更舒服些。
只她才躺下了,院里许管事便带着人去了西院的东厢房里,不多时傅云送着他出去,正遇上在院里浆洗衣裳的莺语。
“三小姐…回来了?”傅云立在台阶上,许久才发话问道。
莺语道,“自然是回来了,这会子正在屋里补觉呢。小大夫找我家小姐有事?”
傅云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烦请姑娘同三小姐提一句,就说管事大人已经过来取了东西走,叫她放心。”
莺语手里的动作一停,有些疑惑不解,“此等事,小大夫不亲自同小姐说么?”
傅云想起方才的过往,神色微微一黯,“还是姑娘代劳吧,三小姐大约是不愿见傅某的。”
说完,傅云缓缓的一揖,袖手回了厢房里,轻轻关上了房门。
莺语看着傅云这幅模样,想起方才小姐也差不多,不免腹诽:这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夜里不是还好好的么?
莺语瞧着手里的几条汗巾,微微一笑道,“这话我就不给你们传,瞧着你们说话不说!”
自家小姐的心意,她莺语哪里不知?只不过当初她觉着小大夫并非良人罢了。如今见小姐不过皱了皱眉头,这傅云竟担忧成这样,叫她忍不住发笑,也明白了傅云的心思。
尤其小姐出京一趟,多亏了小大夫照料小姐,听闻小姐坠河之时小大夫是亲跟着跳下去的,这样的良人,哪里能错过呢?!
莺语细数了傅云的许多好处,越想就越觉着他同自家小姐登对,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小姐的身份在京里尴尬,倒不如跟着小大夫到良乡去,见不着大小姐,日后便不必受那些欺负,岂不正合适?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笙歌被迫躺在床榻上,
见莺语一趟趟的进出着,手里竟拿着他的贴身衣物,叫他立刻红了脸起身去拦着。
莺语哪里在乎那些,立刻叫他好生躺下道,“小姐叫我顾着你,如今你好好的躺着,我便把你这些衣裳趁机浆洗了,可比你自己洗的干净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