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丞相点点头,马车这时候动了。
他…到底为什么要等在宫门口呢?乔若颜有些不解,想了想就问出了口,“殿下言说已经同爹爹打过招呼,看来爹爹不知道吧?”
“知道。”乔丞相端坐在车中,面无表情。
既然知道…那这是为何?
乔若颜更不解了,“那…”
“你已到了十五岁,及笄之年。”乔丞相缓缓开口,“也是时候该学些规矩了。”
所以…是说她今日没规矩么?乔若颜挑了挑眉头,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只答了一声是。
“再过几日就是清明,你娘亲的墓一直有人照料,
你不必挂念。”
乔若颜垂着头,不做声。为何又说起这事来?她那个做姨娘的亲娘是谁她都不知道,贸贸然的就提起清明扫墓?
马车徐徐走着,不时转了个弯。
乔丞相沉默了许久,再度开口,“你母亲为人不坏,只是有些糊涂罢了。”
…为人不坏,你说的是秦氏?乔若颜听着,很想将衣袖伸到她这个爹爹的面前,告诉他今日那上头还被她那个“为人不坏、只是糊涂”的母亲使人涂了剧毒的鹤顶红!
身为一国丞相,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纵览大小国政,与群臣激辩于朝堂,可却不知枕边人真正的模样,真是可悲。
“今日,大理寺将荷包送回来了。”
乔若颜已经渐渐习惯了乔丞相冷淡的语调,只是当他提起荷包,她还是微微愣住了,“爹爹说的荷包是?”
“那日的荷包,已经查明绣线来自江南。”
乔丞相还说着什么,乔若颜却只想笑。
“…既然已经有人死在这件事上,日后就当没发生过吧。”
有人死在这件事上…只得是那被秦氏当替罪羊的绣娘吧?乔若颜微微一笑,依旧沉默。
难道她要提醒乔丞相,自己在良乡的遭遇么?在她这个爹爹眼中“为人不坏、只是糊涂”的人,能做出这些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