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刀山,下火海,那是不可能的
魏京总喜欢沉默。
而白席兮,包括苏相,都已经渐渐习惯他的沉默。
况且,被褥里的温暖叫她着实醉生梦死,舒服到吐出浊气,又感叹此等寒冬有脚炉相伴,足矣。
“魏…”
“小魏,再记一文。”魏京声音平静,白席兮撇撇嘴,狡辩,“我说的是喂,哎哟喂的喂。”
说罢,用紧了紧被子,长吁短叹一阵。
她这长吁乃舒服,短叹更为归途何方,却不料魏京想岔了,以为她因着一文钱而神伤,便道,“你可以用别的方式偿还。”
“卖身?”白席兮咧嘴一笑,“你稀罕吗?”
魏京看不见,不知白席兮的模样,便用耳辨别声音里的情绪,只是听声辨情绪的能力着实差了点,不知她说的是不是玩笑话。
便嗫嚅着唇,欲语还休的模样。
最后沉默。
白席兮翻了个身,只觉无趣,慢慢阖上眼,在她即将入梦之时,才再次听见魏京略嘶哑的声音,“讲一讲你家乡的故事,明日无需你沐浴更衣。”
这感情好!
白席兮生了兴致,一转身,被褥发出一丁点声音,魏京耳朵微动,知道她未睡,勾唇一笑。
紧接着听见白席兮清朗声音传入耳朵,“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魏京的笑意更甚,好在黑灯瞎火,白席兮看得不真切,只觉得奶帅的男人似乎在发抖。
这一夜,她从写信一秒送达的电子邮件,讲到联系人直接用的通讯工具电话。
又从堪比汗血宝马的汽车,讲到承载许多人的大鸟飞机。
最后还一点那半死不活的油灯,感叹现世生活的便利。
魏京听得津津有味,她说得口干舌燥,要不是因为被窝以外是冰窖,她一定得起身倒杯开水润润喉。
“睡了吗?”她停了一会,见魏京没动静,便顺势问道,若是睡了,那她得好好睡觉了。
白席兮困得眼泪泪腺滑至鼻梁,慢慢滚落。
“没有,手机若真那般神奇,还需要信鸽做甚?载人的大鸟会不会有危险,苍穹之上有神明,家乡的人不怕叨扰了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