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席兮见小鬼这般难受,没由来地心疼,只能在暗地勾勾手指,叫她跟着她,待沐浴的时候再想办法。
牛大婶是个热情的人,见脏乱的小姑娘进屋,虽觉得一股子臊臭味难耐,但还是走到她身边,将薄袄递给了她。
“你牛大叔大哥的屋子本就四面不通风,也没有净房,你早该到大婶家来洗一洗了。”
牛大婶点了点净房的位置,“水已经弄妥,我这薄袄虽是旧裳,但定适合你这小身子骨。”
白席兮眸光微闪,“多谢大婶,奴家也想来此沐浴,只是出不了那屋子…”
说罢,柔弱的姑娘红了眼圈,朝挤眉弄眼的牛大叔看了眼,仿佛惊恐地倒退两步。
“牛大叔叫我别说被他锁起来的事情的,我…对不起,还望牛大叔别再关着奴家,奴,奴家去沐浴了!”
说完,白席兮撒腿抱着衣裳进了净房。
独留牛家夫妇大眼瞪小眼,最后牛大婶一声怒喝,
“牛老二,你嫌我了是不是?竟然干起了关小娘子的勾当,我就说那小娘子生得细皮嫩肉,怎会如此不爱干净!”
“你胡说什么那,是误会,误会,我真是见那小娘子可怜,才将大哥的屋子给她住的,若你不信,待她沐浴完出来,再问个真切!”
牛大叔怕牛大婶不相信,又重重叹息一声,补充道,“以往不都是如此吗?定是那小姑娘也误会了。”
此时,白席兮正趴在净房木门上,听得真切,忍不住笑得肩膀微颤。
“恩人,此番怕是要得罪了牛大叔,到时候他欺辱了你可如何是好?”小鬼自是担心,额间薄汗化血,低落在眉眼,与她凄楚柔弱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
“柔弱要柔弱在爱你的人面前,你对这牛大叔软弱,只会自寻死路,先沐浴,我一会自有法子。”
牛大婶本是山野婆子,脾气直得很,听白席兮模棱两可一诉说,心里越发不舒服。
等白席兮穿着她年轻时的薄袄出来,又见她生得肤白貌美,心下更是难受到如猫儿挠抓一般。
“小娘子,你且同我说说这几天的境遇?”牛大婶声音平淡,明显是气到了极致,已在强压着怒气了。
白席兮搬了张矮凳乖巧地坐到牛大婶身侧,将沐浴时候小鬼说的境遇改了改最重要的细节,又添油加醋,梨花带雨地哭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