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圣旨,他才能名正言顺的撤兵;若是没有,那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是不战而退。
可那该死的圣旨怎么还没送来?难道偌大个朝堂,就没人能看清现在的形势?!
从监城司走上城墙,手扶在女墙上,齐宴竹眺目望向北羌军营的方向,那边已经很久没有发兵攻城了,但愈是这样就愈是让齐宴竹心神不宁,他知道这是保留兵力,等待大部队的到来。
就像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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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京城。
天京城外的小道上,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静静停靠在路边,似在等候着什么。
许久之后,隐约有车毂马蹄声飘来,另一辆马车由远及近,朝着这边驶来。
两车在相隔几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等候的
马车里下来一人,冲着对面的马车遥遥稽首。
驶来的马车里沉默了片刻,车帘撩开,一个身影在车夫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稽首的人愈发恭敬了,快走几步上扶住那人,引着往等候的马车走去。
二人上了车,原先驶来的马车立马调头,顺着来路离开了。
等候的马车上,随着车夫轻叱一声:“驾!”也缓缓开动了起来,朝着京城城门的方向驶去。
城门遥遥在望,高高的城墙仿佛是一只雌伏在黑暗中的巨兽。
马车缓缓驶来,有执勤的士兵举着火把拦住了去路,就要上前来查探。
这时从车帘里伸出一只手来,手中握着一枚令牌。
士兵只扫了一眼便退了开去,拱手告罪,然后朝着身后挥手,大门无声打开。
马车在天京城的街道上前行,深夜中只有车毂压在硬石板上的声音。
马车行驶许久,终于在一座大府邸前停了下来,车夫从车辕上下来,正要撩开车帘来扶,却被一只手推开了,车厢里的两人,等候那人率先跳下车,然后伸出手把被等候那人扶了下来。
被等候的人取下头顶的斗篷,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一头黑发已经掺杂了几缕银丝。他抬起头来,看着大门上的牌匾,牌匾还很新,看来应该是新换的,上面两个烫金大字——李府。
“李侍郎…”这人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