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池南苇住处。
叶北枳抬起头,几枝从小院里探出头来的梅花正在寒风中微微颤抖,树枝上累积的薄薄一层积雪便簌簌地落了下来。
“铮——”一道深沉委婉的琴声从小院里传来。
叶北枳就这样靠着院墙外面,侧耳听着,他记得这首曲子,似乎是叫《梅花引》。
琴声由缓慢渐渐变得有些急促,由沉稳变得稍显轻快;忽的又是一震,叶北枳眼前似乎看见一只玉手在琴弦上一压一拨,琴声就变得高昂了起来,几番起落以后才又渐渐变得轻柔平缓,如此反复三次,琴声才又重归了深沉委婉。
叶北枳推开小院虚掩的门,一进去就看到坐在屋檐下的池南苇,池南苇手指拨动了最后一个音节,余音寥寥,不绝于耳。
坐在屋檐下的弹琴女子还未发现这位不速之客,
只见她一身雪白衣裳,脚边摆着个烧着炭的碳炉,与漫天的大雪相得益彰,寒风微微吹动着她的秀发和披肩上的绒毛,似一支在雪中盈盈孑立的寒梅。
“…你会弹琴?”叶北枳站了许久终于说话了。
池南苇听到声音抬头看去才发现叶北枳正站在院门旁:“嗯…你回来了?”
叶北枳点了点头,走了过来,低头看着面前的这架琴。
“听说城外乱得很…你没事吧?”池南苇从凳子上站起来,偷眼看着叶北枳。
“没事,”叶北枳摇了摇头,手在琴弦上拂过,“…第一次见你弹琴…”
“啊…”池南苇俏脸飞上一朵红云,“弹得不,不怎么好…”
“弹得好。”叶北枳转过头来看着她,然后想了想,似乎是回味了一下,又确定的说:“真的。”
池南苇被说得小脸绯红,抱着琴转身跑进了里屋。
叶北枳站在里屋门口,对着池南苇背影说:“…明天要去泸州。”
抱着琴的背影停住了:“…泸,泸州?”
“嗯…吴老托我送信。”
“吴爷爷?”池南苇转过身来,“可,可是这么大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