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声音听着还挺耳熟的。
金秘书敲了门探头，人没进来：“裴总，江……江瀚江先生来了。”
裴然最近都没有听到江瀚和原主那对父母的消息，心底里还正奇怪，他们怎么就这么消停了？
这不人就来了。
裴然问：“他来找我的？”
金秘书：“不是，江先生来找柳副总。”
竟然不是来找自己的，看来柳意挺能啊，估计是把江瀚气得不轻。
他摆摆手：“那就让柳副总去处理吧。”
反正不找他，他乐得清闲。
继续拿块小手帕擦金蟾和招财猫，想想又拿手机给它们拍了张在办公室安家落户的照片。
配字：五十万。
金秘书：“……好的。”
柳意已经去见江瀚了。
说起来，其实柳意也没有拖人太久，时间摆在那里，这也才没过几天。
但是柳意就讨人厌在，今天问人一个问题，江瀚那边找人去了解情况，圆说法，回来和柳意一说，柳意表现得十分满意。
直说马上去催裴总拍板。
然后过一两天没动静，江瀚一问，柳意又道歉说自己太忙了，项目的事，后来他们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他都没来得及问。
就又丢个问题给江瀚。
江瀚仿佛陷入了一个无限循环里。
几次之后，他终于“清醒”了，人家这是在玩他呢！
至于这其中的为什么，他都不用去想，肯定是裴然指使的。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
江瀚还是第一次看到柳意。
他本来还以为能配合着裴然干这种恶心人的事情的，肯定是个猥琐的老男人。
结果两相一见面。
一个个子偏矮的年轻男人，长着一张嫩生生的娃娃脸，别说和猥琐不搭边，就连职场这个词都与他不怎么搭边。
柳意见人就笑，这也算是职场的习惯了。
“江先生？没想到你会来公司，这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来公司一段时间，可是听说了江先生在公司里不少的传奇故事，来来，我们到这边的会客室坐一会儿吧？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说……来给江先生泡个茶，哦，还是咖啡？按着江先生的口味来，你们还记得的吧？”
江瀚：“……”
是这个人了！是这个味儿！
太特么恶心人了！
江瀚和柳意喝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茶，想聊的事情，最后竟然一件也没有聊成。
柳意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实在太强了。
气得江瀚几次都想拍桌子走人，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办成，只能按下那股冲动。
不过到最后，他的语气也已经变得非常不好了。
江瀚：“这个项目是我好不容易才托了朋友争取来的，你到底能不能接今天就给个准话，我可没有本事一直给你们拖着。”
柳意还是好声好气地，但是一脸为难：“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江先生是我们裴总的好朋友，不然这样的好项目也轮不到我们，我也十分看好这个项目，但是，我毕竟只是才来公司没多久，很多事情还是需要请示过裴总，由裴总拍板了才能做决定，江先生你说是不是？我们裴总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天天都不在公司，我都找不到人，我一定会尽快去请示裴总的。”
江瀚：“……”
还是这套台词，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把一套骗人的话，反反复复地用。
说得他自己仿佛都信了似的。
裴然到底是从哪里挖了这么一个“人才”？
柳意：“……”
无论嘻笑怒骂，微笑。
打工人的基本素养罢了。
江瀚最后实在坐不住，带着比来时更大的怒气走了。
这个叫柳意的，一直用那种“你是裴总的朋友其实你可以自己联系他”的眼神望着他。
可把他膈应得不行。
他现在就怀疑这人，其实什么事情都知道，就在那里装傻，看他笑话。
柳意微笑着送江瀚离开了公司，直到确定人真的走了，这才回去办公室。
裴总来了，他手头还有工作需要去汇报呢。
这个不靠谱的老板，他现在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等到柳意进到裴然的办公室，裴然还在那里擦他的金蟾。
柳意的眼神落到了老板的办公桌上，那里多了两个与这个办公室的风格格格不入的东西。
一个黑乎乎，一个金灿灿。
柳意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
“这是……”
裴然：“公司的守护神，兼吉祥物，五十万。”
柳意多看了两眼，只觉得这两都有点丑。
他问：“一只叫五十，一只叫万？”
这就是个新思路了。
裴然想了一下，说：“也不是不行。”
这也太随便了一点。
柳意强迫自己不要去管老板的这点小兴趣爱好，也不要去纠正老板的审美，这和他没有关系。
他将自己最近的工作汇报了一遍，裴然认真听完，把需要他处理的部分都处理完了。
从柳意的工作条理来看，他就是个认真的人，还有点强迫症。
作为他的下属可能有点惨，但是作为他的上司，真的还挺爽的。
这个工作效率一下子就变得特别地高。
最后，柳意又汇报了江瀚的事情。
裴然一算这时间，估计也拖不了多久了，便说：“你看情况处理吧，江瀚那边他也没有那么傻，不会一直上当的，以后接项目的时候，小心防范一点就是了。”
特别是他今天还来公司见了柳意，就说明他的耐心已经到底了。
柳意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来找大老板汇报过，大老板也能看得清，那他就真的一点负担也没有了。
打工人，没有什么比有一个智商在线的老板更幸福的事了。
等到柳意从老板的办公室里出来，他的心情已经和进去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看着十分不错。
金秘书看到他那样子，想到自己刚拿到的关于古董店的转让协议，深刻感受到了人类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那天问我要的信封可以还给我了吗？”
柳意不愧是和他多年的朋友，立即get了他的意思。
“居安思危……不还。”
金秘书“切”了一声不理他了。
别等他再有下次，他非把今天的攒的这点小话全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