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莫名就对在时晚晚面前掀衣服这事儿……

有点抵触。

“……不。”

凌斯很干脆地拒绝了。

但时晚晚会是因为这一个字就打退堂鼓的人吗？

她扬起眉毛，啧道：“害羞啦？龙的时候我都看过了，没什么的呀……再说了，妈妈……呃，姐姐给你擦擦药而已，没事的！”

然后直接就帮凌斯把两个衣服的袖子撸起来了。

凌斯：“……”

话没法接，衣服也已经眼看着不保了。

他的胳膊上的确有一点淤青，时晚晚抹上药后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了不少陈年疤痕。

这些伤疤有大有小，形状不一。看上去像是不同的武器伤到后留下的痕迹。

而位置几乎遍布两条胳膊，打眼一看没有一块好皮……

龙形态时有鳞片遮挡还看不出来，到了人形态后，这些东西就一览无余了。

时晚晚也大概能猜出来，这恐怕就是从出生后到现在，一直以来小龙遭受的痛苦……

伤口虽然因为时间愈合了，但伤疤却成为了永远不能磨灭的阴影。

时晚晚小心地用指腹摸过那些伤疤，感觉凌斯突然颤了一下，忍不住抬头问道：“疼吗？”

凌斯觉得她真笨：“都好了。”

时晚晚解释道：“我是说，受伤的时候……是不是很痛？”

当初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小龙都忍不住发出了哀鸣。

这些伤他应该也历经得很痛苦吧？

凌斯淡淡道：“还好。都忘了。”

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反而只有一种麻木般地平静。

毕竟如果一个人的从小到大都是在疼痛之中成长的，自然也就习惯了。

凌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或者委屈，力量说明一切。他弱小时，自然就会挨打。但等到他强大了……

他就再也不会受伤了。

时晚晚咬了咬唇，这次她没说什么安慰或者心疼的话，只是继续看着凌斯的伤口，就像是想要努力记住这些疤痕似的。

手指一路往下，摸到了手腕处时，却停住了。

时晚晚看着那个十字形的伤疤，微微一愣。

“这个，你还记得是怎么来的吗？”

……这未免也太巧了。

她才刚刚在现实的节目里介绍过血色布拉德，就在凌斯的身上看到了完全一样的伤疤。

这种十字形的切口，简直就和那些被迫用生命滋养宝石的人一模一样！

凌斯微微皱眉，眯起眼睛：“……很早以前，有群疯子弄的。”

时晚晚迟疑道：“那那些疯子，有没有放一个石头进伤口里？”

其实她也知道这问题很没有道理。

小龙是游戏中的宠物，是数据建造而成的产物，这些伤疤说到底，也不过是系统自动生成的。

和现实联系起来……实在是毫无根据。

但紧接着，凌斯就肯定了：“嗯，被我扔了。”

时晚晚：“……”

这……

这是游戏策划在讽刺现实社会现象吗？不会是在搞什么剧情彩蛋吧？

可这和宠物游戏也太不搭了吧？！

时晚晚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为什么游戏里会给凌斯设置这么一段身世过往。

还是等出了游戏再查一查吧……

想了半天没结果，她只能先继续自己的擦药大业。

这次，凌斯大概也是知道反抗无果，干脆摆烂，自己把衣服前摆掀了起来。

时晚晚：“……！！！”

刚刚的困惑瞬间消失不见，时晚晚的头脑已经迅速被面前的八块腹肌给充填了，满脑子都是刷屏的羊驼。

她的崽！她的鹅子！

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怎么居然还有腹肌！还他喵的是标准的八块！

虽然刚刚看手臂的时候就看到凌斯有一些肌肉线条，可那和八块腹肌的冲击力完全不一样！

幸好游戏系统没在这个时刻马赛克！

时晚晚伸出手来，试探地戳了戳。

硬硬的。

凌斯：“？”

他木着脸，无情道：“淤青不在那。”

时晚晚宛如被戳穿了的老母亲，咳嗽了一声，赶紧端正了自己严肃的态度。

目不斜视地把淤青处理掉。

而她一抹完药，凌斯就立刻迫不及待地拉下了衣服，把自己重新捂得严严实实。

仿佛时晚晚是什么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