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显就一直很安静地坐在那里,听他们说完了所有的话。
这会没有其他人了,他才开口道:“你不该跟他说会救我,万一结果不尽人意,他一贯死心眼,怕是要跟你为难到底了。”
苏向晚目光定定。
“没有不尽人意,你得想办法出来。”
她该做的都做完了。
剩下就看赵容显自己了。
心甘情愿走进局里的人是他,也只有他自己,才可以走出这个局。
赵容显看她,目光犹疑地动了一下。
苏向晚就朝他走了过来。
他眉头微动,起身退了一步,才道:“不要过来。”
苏向晚才不会听。
她只是问:“为什么不让我过来,离得远,我看不清楚你。”
“……”
赵容显垂了垂眼,开口应道:“脏。”
这是实话。
一般下放天牢的,几近都是死囚。
哪怕是赵容显这样位高权重的王爷,他一旦进来,就是犯人,没有什么格外的厚待。
别说皇帝其实是愿意看别人落井下石的。
赵容显还能在这里保全得个全须全尾的没有损伤,除却有些人担心他能翻身,不能肆意妄为之外,还有更多的是现今多方人为
他争取来的宽待。
但这里面更多的东西,就力所不能及了。
顾砚跟苏向晚说过,牢狱之灾,吃些苦头是必然的。
她来之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真踏进来这里一步,还是受不了不大不小的冲击。
在这个地方最难受的不是脏乱的环境,而是那种暗无天日,又夹杂了血腥衰败气息的逼迫感。
哪怕是斑驳墙壁上看不清楚的痕迹,都散发出一种死人绝望的气息。
她只是待一会都觉得呼吸不能顺畅。
苏向晚情绪不好,但好不容易混进来看赵容显一趟,也不想哭哭啼啼伤悲春秋的样子,这会就道:“你哪儿脏了,这么远我又看
不见。”
原本也没有多大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