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庭低着头,语气里带了点凄楚:"就当我是胡说吧,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记了,当然......也不要忘记了,我是被赵容显害死的......"
这句话犹在耳边,苏向晚忽然被一股蛮力扯了回来。
她坐了起身,眼睛一睁,照旧是被窗户的光芒晃了一下眼。
只是不一样的是,眼前没有陆君庭,只有一脸担忧的青梅。
苏向晚猛地喘了一口气,脑子疼得像要爆炸。
青梅的脸色难看极了,她温声问道:"姑娘,你还好吗?"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直到胸腔里舒服一点了,这才道:"我......我好像......好像又做噩......噩梦了?"
很奇怪,很荒唐的梦。
苏向晚毛骨悚然。
青梅问她:"姑娘梦见了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不知道是生病了还是噩梦缠身,苏向晚觉得精神几近疲倦到了极点,她连声音都没什么力气:"我又梦见陆君庭了。"
青梅闻言,只是沉默。
苏向晚心里有种不知名的难过,一阵阵地席卷而来。
这种难过让她控制不住想哭。
她忍不住抬头去看青梅,很认真地再次问她:"翡翠阁出事的,真的是陆君庭的随从吗?陆君庭真的没出事吗?"
青梅脸色稍缓,正要开口,苏向晚继续又道:"不要骗我,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不清楚我吗?哪怕他真的出了事,我纵使再难过,也总不会一蹶不振,我没有你想的这么脆弱,不必为了怕我受不住来瞒着我。"
"姑娘。"青梅皱眉看着她,似乎欲言又止,最后她只是道:"翡翠阁出事的,真的只是一个随从,我没有骗你。"
苏向晚心蓦地往下沉。
她开口道:"那我去京兆尹走一趟,哪怕是个随从,我也总可以看一眼吧?"
青梅面色为难,"姑娘,府衙办案,还涉及宸安王府,自然是要压着办的,除了此案的相关人等,别人哪里可以看,别说这是命案,也同你没有干系,你再插一只手进去,可不是给自己惹祸上身吗?"
"也罢,我不去府衙,我想去顺昌侯府找妍若。"
青梅哑了一下。
她似乎是找不到更好地阻拦苏向晚的理由。
"姑娘,你要去,也等病好了再去吧,哪有带着病气到别人家做客的道理?"
苏向晚看了她一眼,眸色渐冷。
"你说的不错,是不好过了病气给她,那就算了吧。"
青梅闻言,也并没有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