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完了,对赵容显道:我想到一点好玩的事。
郝美人前脚才刚送走,计划成否并未可知,还有许多不可估计的意外。
但赵容显觉得她好像天生就不会担心。
郝美人此事,你真觉得能成吗?赵容显怕苏向晚有些太乐观,蒋流和蒋家,都是你不可估计的精明,你要是放了太多希望,只怕会很失望。
他放任苏向晚去做。
是觉得这事不管能不能成,都没关系。
赵容显还有自己的法子。
她从前没有接触过蒋家,也对蒋家不了解,他只怕苏向晚太轻敌,会遭受打击。
成不了,就再想办法。苏向晚并不怎么在意。
赵容显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意识到,苏向晚不怕失败,她不缺乏跌倒再站起来的力气。
青梅这会拿着苏向晚吩咐的物件回来了。
苏向晚兴致勃勃地拿了过来。
赵容显就看着她拿着布团和剪刀,忙和着动起手来。
过了一会,她做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赵容显琢磨半天,也没琢磨出这是什么。
苏向晚做好了东西,给他递过笔去。
你给这小人描个眼睛和嘴巴,这便成了。
赵容显犹疑了一下,小人?
他是真的看不出来。
大抵跟人只有一个像的地方,头部一样都是圆的。
那头上还开了一朵花?
不过赵容显还是提了笔,他记得从前苏向晚给他做过的蛋糕,描过歪歪扭扭的眼睛和嘴巴,是一个笑脸模样。
赵容显不点自通,他把笑脸描了上去。
苏向晚圈了绳子,把那个姑且算作小人的东西,挂在长廊上。
风往外吹进来,白色的裙摆飘飘荡荡,这么看出,还的确有几分人的模样。
这叫雨天娃娃,是求雨用的。苏向晚很满意地看着成品,希望它能让雨再多下会。
赵容显并不觉得这雨天娃娃对求雨有什么用处。
他知道苏向晚也并不是要真的求雨。
只是借着一个东西,寄托了一份希望而已。
他忍不住道:你好像总是会找到让自己开心的法子。
苏向晚走出一点,伸手去接着雨丝玩:我从前看话本,一本挺有名的话本,名字我忘记了,里面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一个人唯一能掌控的,就是自己开不开心,所以这件唯一能掌控的事,千万不能放过了,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就一直这样过着,结果还真是挺开心的。
赵容显看着她的背影。
弱小但不屈的,在飘摇中,无比坚定。
苏向晚沾了一手的雨水,也不急着收回来。
她突然问道:赵容显,你要不要跟我打一个赌?
什么赌?他问。
嗯苏向晚沉吟了一下,就赌这次郝美人能不能成功吧?
赵容显没有出声。
苏向晚又道:你清楚并了解蒋家,你好像觉得郝美人会失败,对吗?
赵容显想了想,诚实应了:郝美人的手段,还不足够厉害。
那我们就这样赌吧,我赌她能成功。
那赌注是什么?
苏向晚轻轻舒了口气,她回过头来:秘密,如果我输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反之,如果你输了,你要告诉我一个秘密。
赵容显静了良久。
他像是经过了漫长而又认真地考虑。
好。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