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监牢,顾岚烟又见到了她的师兄。
“师兄…”她走过去,隔着铁栏,握住叶镜尘温暖的手掌。
叶镜尘看见她红肿的眼眶,便已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岚烟。”他从未如此恨过自己,恨自己无能,再次让她受伤。
目光越过顾岚烟,怒视着站在不远处的祁湛,“你害得她没有家,怎么忍心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
祁湛冷冷地道:“你既不舍她受伤,又何必写信招惹她。”
“我从来没写过什么信!”
“那她为何会出现在香舍?”
顾岚烟愤怒地回过头,沉声道:“是你府中有小人,故意陷害于我!”
“这种蹩脚的借口,你还是留着骗三岁孩童吧!”
祁湛并不相信她的话。
顾岚烟眼中的光泽瞬间一暗,“你不信,便罢了!”
原本也没指望他能信自己。
“怎么样,你才肯放了他?”她轻轻地问。
祁湛目光阴沉地看着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现在不是我不肯放了他,而且北狄人不肯放了她。”
“什么意思?”
“出去说。”祁湛拉着她的手,走出阴冷的牢房。
二人来到刑部的卷宗室,祁湛把为尉迟萱案子的卷宗递给顾岚烟。
“你们搬出楠园后,楠园修缮过一次,工匠所用漆中混有大量麝香,这才是让尉迟萱小产的真正原因。叶镜尘如此做,独孤霆自然不会放了他。”祁湛嘴角微微上扬,“你应该还记得如儿的下场吧?”
顾岚烟想起如儿临死前的模样,身子微微发抖,咬着牙,重重地道:“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一定有办法救他,对不对?”
“没错,我能救他。可我为什么要救他?”
顾岚烟胸口一阵闷痛,她知道他要和自己谈条件。
“你想要什么?”
“我只要你的心。”
她苦涩一笑,“我给不了你。”
支离破碎的心,又能给谁呢!
这句话如刀子般划过他的胸口,他目光闪过一丝伤痛,垂下头,抚摸过拇指上的扳指,冷冷地开口道:“你可以选择不救他。”
“你…”她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