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眸看了眼剑,淡淡地问:“你是在求我?还是在威胁我?我若不告诉你,你会杀了我?”
“我自然不会杀了你,不过,我会将你身上的肉一寸寸割下来。”
“好狠的心肠!”
“狠?”她嘲讽地笑了笑,“比起你,我这点儿手段算不得狠。”
她手上的剑进了一寸,剑刃已刺破衣衫,目光狠绝,似乎已下定决心刺下去。
“等等…”他沉沉地道。
“你怕了?”
“是怕了!我怕你干净的双手沾满鲜血,再也洗不干净。”他是活在仇恨中多年的人,最能了解那种双手沾满血污的痛苦。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腰牌在枕下。”
顾岚烟走到床榻旁,手指伸向软枕,指尖触碰到一块冰凉的东西,眉间闪过一丝喜悦,快速地取出玉牌,回身望了眼祁湛,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腰牌,“我赢了!”
她拿着腰牌,走在回廊间,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人敢拦她。
偏偏走到正门口时,遇到了寒洛。
她停下脚步,看到眼前的人,便会想到姑母就死前
的一幕,双目渐渐泛着猩红。她冷冷地举起腰牌,一言不发。
寒洛诧异地盯着腰牌,心中虽怀疑,却也放顾岚烟离了府。
早点儿离去也好,越是在这里,越是乱主子的心。
“叶少夫人慢走。”寒洛挥了挥手,示意门口的侍卫放行。
顾岚烟出了丞相府,长长地舒了口气。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放出笼子的鸟儿,得了自由,连阳光都觉得格外温暖。
没敢多停留,匆匆往叶家走去。
书房,寒洛拿着解药走了进来,疑惑地问:“主子一向警觉,怎么会中迷药?”
祁湛无奈地笑了笑,一双深眸若有所思,脑中挥之不去的是顾岚烟临走时的倩影。
他以为她还是和从前一样软弱,到底还是轻看了她,现在的她,羽翼虽未丰满,却也开始学着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