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留香舍格外安静,只有顾岚烟一人。午后的暖阳照进香舍,暖洋洋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她正在制香时,有一位穿着怪异的男子走进来。
“公子,想要什么香?”
男子扫了眼香舍,目光落在顾岚烟的手中,“你在制什么香?”
“这就是平常的香丸。”她淡淡地道。
男子点点头,“我就要这个。”
她诧异地看着他,这人实在不像来买香的人。
“公子懂香吗?”她问。
“我不是大越人,并不懂香。”他顿了顿,轻声补充一句,“我是北狄人。”
北狄国,难怪穿着如此奇怪。
顾岚烟从未见过北狄人,心生好奇,忍不住多看了此人几眼。
这北狄人不仅穿着特别,连长相都与大越人不同。
此人身材魁伟,相貌英挺,深目高鼻,一双眼睛明亮如草原上的雄鹰,看似饱经风霜,周身又散发着威严的气势。
像极了说书先生口中的“将士”。
“姑娘,可能同我说说大越的香?”他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顾岚烟微微一怔,只觉得这个画面如此熟悉。
曾经,祁湛在飘香楼,也向她请教过凝香舍的制香术。那时候,她毫无隐瞒,甚至骄傲地告诉祁湛自己擅长烹香茶。
现在想来,当年的自己简直单纯的愚蠢。
男子见她有些走神,低声唤道,“姑娘?”
她回过神来,带着歉意地笑了笑,接着道:“既然公子不懂香,我便细说一二。”
“在大越,品香是一种雅事,与品茗、抚琴一样,可怡情养心,制香的香料多用药草、百花、沉香等物,取自天地之间,燃后也将归于尘土。有些香可焚烧,有些则要浸于水中,还有可以食用的香丸、泡酒的香丸、随身佩戴的香丸,还有香膏、香粉、香汤、香枕,种类繁多,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他听着她的一番话,黑眸盯着那香丸,余光若有若无地看向顾岚烟。
淡扫蛾眉,一身清雅的气质,是个有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