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地说:“身在暗潮汹涌的京城中,又有谁能全身而退!”
叶镜尘这句话既是在说秋子逍,也是在说自己。
他们这些人,各自都有躲不过的命运,一旦卷入纷争,便再也无法抽身,只能越陷越深。
夜里,秋子逍在自家的库房中,精心为顾岚烟挑选嫁妆,整整忙活一夜,足足挑选了三箱的首饰珠宝、金银玉器。
顾九刚睡醒,打开门,便看见院子里的三箱嫁妆。
“满意吗?”秋子逍问。
顾九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珠宝,目光直直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嘴硬地评价道:“凑合。”
秋子逍思索道:“我总觉得缺点儿什么?”
田嬷嬷温和地笑说:“缺一个针线荷包,女子出嫁都要有针线荷包,寓意心灵手巧,持家有道。”
“对!我记得母亲在世时,还给我看过她的荷包。”秋子逍恍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我这便去准备。”田嬷嬷笑逐颜开的离开。
顾九深深地凝视着秋子逍,声音低沉地说,“你母
亲过世了?”
“是啊!”他叹了口气,原本无忧的眼中流淌过一缕思念,“她过世很久了。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秋子逍嘴角浮起浅浅的笑容,静静地回想往事,“她总会亲自下厨,给我做糕点,会带我去城郊看初春的腊梅,我做错事情,她会悉心教导,从不责骂。如果她还在世,我绝不会是现在这副荒唐的模样。”
听着秋子逍的话,顾九也想起自己母亲。
他的母亲虽不温婉善良,却是用生命去爱他。只怪自己不懂事,整日败家赌钱,没有做一件让母亲骄傲的事情。
“荷包来喽!”田嬷嬷的声音打算了两个人的思绪,只见她含笑着把荷包放进嫁妆箱里,“这下齐全了!”
叶家,三箱嫁妆依次抬进正厅,秋子逍慵懒地坐在主位上,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拿着折扇,悠闲地品着清茶。
叶老爷疑惑地看着这些东西,不解地问:“世子,这是何意?”
“我为舍妹准备的嫁妆。”他轻轻地吹着茶水,目
光睨向盏中的三两片碧绿的茶叶,漫不经心地问:“叶老爷,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