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疯,知道自己和祁湛之间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哪怕她穷尽一生,都无法配得上他。
祁湛如一尊石像般站在那里,眼中并无半分波澜,安静得有些可怕。
良久,他低声问:“岚烟,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自己?”
她一时哑然,不敢轻易回答他的话。
他拿起茶壶,为她的茶盏中添上新茶,温柔地放在她手中,“岚烟,我会等着你。”
祁湛的话别有深意,仿佛她定会回到自己身边一样。
“不要等我,我不值得。”她放下茶盏,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慌张地打开屋门,只想从这里逃离出去。
哪怕晚一步,她都会后悔。
邵婴从暗处走进屋子,不解地问:“你为何不将她强行留下?不忍心吗?”
“不是不忍,是还没到最后。”祁湛深邃的眸中闪
过一丝冷冽,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对顾岚烟用那些强硬的手段。
顾岚烟回家后,看到顾巧云在教新来的丫头白芷弹琵琶,声声清脆,如玉珠落盘。她走过去,神情落寞地道:“我和他说清楚了。”
顾巧云指尖灵活地拨弄琴弦,随随地点了点头,“嗯。”
“我回房了。”
“等等!”顾巧云放下琵琶,美眸睨向她,“这几日,你不要去凝香舍了。”
“是。”
“你也到了该出阁的年纪,我会尽快安排你的婚事。”
“什么?”顾岚烟心中一惊,“婚事?我不想…”
“送姑娘回房。”顾巧云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朝丫鬟使了个眼色,命令丫鬟带她回房。
顾岚烟如行尸走肉般走回房中,瘫坐在矮椅上,凝视着柜子中那件云锦,一行清泪缓缓落下。
有些东西,终究可望而不可及。
这就是她的命吧!
可为何心这样的痛。